“在弑乌最引人注目的时候登门致歉?这是做什么?”黎清困惑的蹙眉。
“虽然弑乌起点高,伞女也并不需要雪中送炭,但按理来说,要致歉的话,趁着最初弑乌还没开始发展,锦上添花一笔也是好的,至少能体现些诚意,为什么要等弑乌已经发展成型,甚至风头尽显的时候才行动?”
“大概是为了让伞女能坑他更多?”白木熙半开玩笑的说出这句话,但从他的神情中黎清能看出,白木熙是真这么认为的。
“肖景澈的脑回路很奇怪,但我猜测,他当时的思维模式大概是,等弑乌什么都不缺也不需要任何帮助的时候,伞女就能毫无顾忌,大肆向他索取任何她自己想要的赔偿,而不是为了工会。”
“无关锦上添花、雪中送炭,就是他对当初游戏场中的伞女,纯粹的赔罪,仅此而已。”
黎清这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纠结的蹙眉,“但我还是感觉有点奇怪……像是刻板的想达成某种目的所形成的思维模式。”
“嗯,就是这样。”白木熙直起身,走到椅子前坐下,“他要遵从那位前辈生前最后的教导,也像你之前说得那样,约束自己。”
“这就是他约束自己的方法,至少他认为这样是在弥补,只是这部分弥补,似乎显得过于……浮于表面。”
“‘我抢走你的骨伞是我做错了事,非常抱歉。但更加抱歉的是,如今我这份名为懊悔的情绪仍旧没有多少是真正关乎你的,多数还是在后悔没有听前辈的话,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在惹他生气。’”
“就像以上这句表达的意思,同样是来自于肖景澈本人的话,他亲口对伞女说的。”白木熙指尖在乌龙茶的瓶身上摩挲,这段漫长的故事讲述也算告一段落了。
在听到那句原话复述的时候,就连黎清都没忍住气笑了,“就是,这剑他一定要犯是叭?藏在心里不好吗?是不是还应该夸他这人挺实诚啊……”
“也可以这么说,借用小梦的话就是,他这人又精又蠢。”
黎清失笑出声,对于这话赞同不已,“形容的还真是到位……不过,现在呢?伞女是因为原谅他了才与他合作、但其他人却还在为伞女打抱不平?比如狐狸,一提到至正会长,他就很不屑的样子。”
“倒也不完全是。”白木熙摩挲瓶子的手顿住,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形容,黎清就安静的等着,半晌后才听他继续开口。
“通过伞女当初和我们的讲述,其实能听出来,她从一开始就对肖景澈没有多少恨意,就连最初的赔偿,她也只是要回了自己的红骨伞,并没要求其他。”
“若说另外,后来的至正和弑乌长期延续的盟约也可以算一项,除此之外就再没再要过别的了。”
“其实,以伞女的态度,我感觉她更想报复肖景澈,也不是血海深仇那种‘报复’,而是类似于肖景澈那样的‘恶作剧’心态。”
“与其说原谅,倒不如说伞女对肖景澈也蛮感兴趣,想和他较量。所以就有了现在二人,和两工会双方的相处模式。”
“肖景澈最开始还收敛,在伞女面前像只缩头王八,姿态也放得很低,但自从摸索到了伞女的心思和脾性后,就开始时常贩剑,虽然每次被伞女叫来谈判都会赔上一大笔,但也乐此不疲。”
“伞女有把握去挑战他临时变卦带来的危机,似乎乐在其中的样子,也几乎没有过失误,当然,每次谈判坑来的东西,都快到敲诈的程度了。”
“我们尊重伞女的选择,这种情况下也乐得看笑话,至于狐狸对肖景澈的态度……”
“或许和他‘生前’经历有关?他就是单纯厌恶肖景澈这种骨子里带着‘恶’的人,三句话其中两句半都是假话。但是关于他的过往,我们谁都不知道,他不愿意谈。”
“啊……是这样。”黎清了然的点了点头。
听完了漫长,且算是有头有尾的故事,黎清也满足的啃干净了最后一根鸭舌,举着油乎乎的手离开餐厅,走向洗手间。
桌上的残局自有管事收拾,白木熙便也起身跟在黎清身后,一趋一步的……倒真像只阿富汗猎犬。
洗手间内,黎清洗着手,扭头看向倚在门框上的白木熙,也丝毫没意识到他擅自跟着自己到洗手间的行为是没有边界感的,只是开口询问。
“你一会儿有事吗?没事的话,陪我去商场挑身衣服?”
“我倒是没事,但你怎么突然想挑衣服了?”白木熙一挑眉,有些意外黎清怎么突然起了买衣服的兴致。
“也不是突然,本来想着接到异常游戏场的任务后再去买,但现在这不是来了封聘请函嘛。”黎清用毛巾擦干手上的水渍,扬起一抹满含期待的笑容。
“我要去给新面具挑一身合适搭配的衣服,已经想好下一场的角色定位了。”
眼见黎清一副心情颇好的模样,白木熙也不由勾起唇角,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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