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礼瞥了眼白瓷碗中的南瓜百合粥,“只有这个吗?”
男人的声音冷酷无情:“只有这个。”
姜若礼瘪了瘪嘴,眼里闪过一丝痛色,“非要我满眼失望地看着你吗?”
裴子归勾着唇,冷了一脸的脸色因姜若礼的俏皮话重新染上笑意。
“南瓜是我亲手削的,粥是我亲自守在一旁熬的。”
他望着姜若礼微微挑眉,将同样的话还给回去:“非要我满眼失望地看着你吗?”
“……”
一时间,姜若礼表情讷讷,瞳仁闪过意外的光。
“这粥你煮的呀?”
裴子归哪能猜不到小姑娘的心思,戏谑了一句:“放心,没有毒。”
“我又没说什么,那你喂我。”
男人的手背淡青色的脉络清晰,修长的手指端起瓷碗,用勺子轻轻舀起,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粥。
“尝尝看。”
他特地撇掉了百合,还放了一点点的糖,应该是姜若礼会喜欢的味道。
果不其然,小姑娘才尝了一口,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陡然亮了亮,扬起下巴命令道:“还要。”
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浅浅的笑意,“好吃?”
姜若礼口嫌体正直:“就,还不错吧。”
“既然还不错,这一碗都要吃干净。”
裴子归不厌其烦地将喂到姜若礼口中的每一口粥都吹到适合的温度,就这么你喂我吃,不知不觉间,一碗南瓜百合粥就见了底。
他摸了摸姜若礼微微鼓的小肚子,心满意足地笑了。
楼下,莫特助解决完了一整盘的新奥尔良烤翅,正等在一旁准备大快朵颐试试兰姨的招牌砂锅鱼头。
“莫特助,你脖子上是什么?”
“啊?”莫特助挠了挠,觉得有些痒。
“哎哟,是不是过敏了呀?”
莫特助哈哈大笑,“兰姨,我又不是小说女主,哪儿这么容易过敏?”
他走到镜子前一照,“哎哟我去!还真过敏了?”
兰姨看了眼桌上的空餐盘,“你鸡肉过敏?”
莫特助呆呆摇了摇头,“没有啊。”
“新奥尔良调料过敏?”
莫特助继续摇了摇头,“我长这么大,也吃过好几次新奥尔良烤翅啊。”
“别琢磨了,赶紧去医院。”像是想到了什么,兰姨又拉住了莫特助,“等等,家里刚好还有个医生呢。”
十分钟后。
医生:“莫特助,你这应该是吃太多烤翅引起的。虽然你对两种原料都不过敏,但医学上出现过很多因过量食用而导致的过敏案例。放心,很常见。我看你症状也不严重,给你开个过敏药,没什么大事。”
简单来说,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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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生怕姜若礼半夜又烧起来,裴子归整整一夜都没合眼。每隔一个小时都要去测一测小姑娘的温度。还好,一晚上平安度过,没再烧起来。
晨间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草坪,又投进窗户。
被窝里,姜若礼浅浅蠕动了两下,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喊着要喝水。
下一秒,嘴里被准确塞入一根吸管,入口的是温度正好的热水。
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这个喝水的动作似乎在夜里重复了无数次。每次她觉得渴了想喝水,好像旁边总会有人适时递上吸管。
“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不舒服吗?”
睁开眼,对上枕头另一侧的男人。
他似乎很疲惫,一夜之间,青色的胡渣全长出来了。眼下的黑眼圈也很明显,眼睛含着红血丝,这种状态,更像是一夜未眠。
姜若礼抬手在裴子归的下巴处来回摸了摸,就这么静静抬头看着他,声音很轻:“你怎么突然老了这么多?”
额头相触感受了一下,温度正常。
裴子归捏住女人纤细的手指亲了亲,倒也没因为她的话而不开心,只是嗓音里的嘶哑与疲惫难以掩盖:“所以以后不要随便生病了好不好?”
姜若礼愣了愣,点点脑袋。她缩回指尖,心跳地飞快。不知怎的,今天的裴子归分明没有往常西装革履时候那样帅,可她偏偏就心跳狂响。
真该死啊,最近是不是心脏出问题了?不然怎么时不时就对着裴子归心悸呢?
“我已经好了,你可以去上班了。”
耳畔传来一声闷笑。
“裴太太,我为了照顾你一夜没睡,你醒来就赶我去工作,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我……”
看到姜若礼眼底一闪而过的局促和难以察觉的心疼,掌心一扣,拦住细腰,裴子归将人重新抱回怀中。
他半合着眼,埋头在女人颈侧蹭了蹭,语气柔缓,还有一丝委屈:“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姜若礼抿着唇,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嗓音微颤:“好……你先让我换个卫生巾。”
“……需要我帮你吗?”
毕竟昨晚,裴子归已经做过一次了,熟能生巧。
姜若礼身子一僵,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不用!”
大病初愈,姜若礼的确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