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秒之间,裴子归及时伸手将人捞了回来。
注意到裴子归可怕的视线,莫特助苦着一张脸,“抱歉,裴总。”
他怎么知道夫人会突然趴过来。 ?_?
姜若礼松了口气,她也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拍拍胸口。
“没事没事,吓死我了,幸好你眼疾手快。”
见人安然无恙,裴子归眉眼间的厉色才松了几分,但一开口,嗓音还是沉得可怕。
“你该庆幸的是自己没事。车子已经开了没看到?莽莽撞撞。我看以后在车上得把你绑起来才安心。”
姜若礼还没被这么说过,可的确是自己太莽撞,只好瘪了瘪嘴将头扭到一边。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默。
莫特助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裴总啊裴总,真是有些不解风情了。
莫特助都爱莫能助了!
“夫人,您放心,裴总特地吩咐了一定把首饰给您弄到手,就为了哄您高兴。”
裴总,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姜若礼摸了摸耳垂,喜上眉梢。
意识到自己还在闹脾气,她控制了脸上的笑意,有些别扭地嘟囔了句:“谢谢。”
裴子归盯着她,清冷的眸子里浮起柔光,“那你打算怎么谢谢我?嗯?”
姜若礼轻哼一声,“等你把耳环双手捧到我面前再说。”
那副小表情实在灵动。
裴子归垂眸凝视着她,眼里笑意分明,漫着细碎的光。
没忍住,抬手捏了捏雪白的脸颊。
姜若礼娇嗔道:“哎呀,疼。”
男人失笑着放轻了手中的力度,松开手,脸颊还真有些泛红。
他摩挲着已经垂落的手指,眼眸渐深:“真娇。”
母胎单身了二十几年的莫特助老实本分地开着车,没忍住摇了摇头,暗暗在心里一声长叹。
结了婚的人都这样吗?
几分钟前还在冷战,几分钟后就这么暧昧了?
话说回来,夫人的确是爱作但又很好哄。
窗外,季节变换,两边的银杏叶落满大街。秋风瑟瑟,将各类树叶吹成了不同的色彩。
*
回到兰亭苑,莫特助就马不停蹄离开。他身上还背着巨大的使命呢,拖不得。
佣人兰姨准备了喷香的饭菜,姜若礼换上拖鞋,将限量版的包包随意往沙发上一扔,小跑去了餐厅的方向。
裴子归跟在后面,将歪在沙发边缘的包包扶正。
要是一会儿掉了,大小姐又该不开心了。
别人不能压到她的包包,自己倒是随手乱扔,真是将双标展现得淋漓尽致。
裴子归迈着长腿,笑着步入餐厅。暖黄的灯光下,小姑娘早就坐下来,正襟危坐等着阿姨将最后一道鲫鱼豆腐汤端上来。
晃动的小脚还是泄露了她的迫不及待。
母亲早逝,他对家的印象已经很模糊。只隐约记得小的时候,好像也是如此,等着一家人一起吃饭。
而此刻,裴子归好像重新又有了家的感觉。
是他和姜若礼的小家。
“你愣着干嘛,坐下来吃饭呀。”
樱桃似的唇瓣一开一合,慵懒随意的声音绵绵软软,将男人的思绪拉回现实。
“好。”裴子归在对面入座。
一旁的兰姨正准备给姜若礼盛汤,小姑娘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喊着要喝鱼汤。想拿汤勺,却发现已经被裴子归拿在手上。
小夫妻感情好,兰姨非常有眼力见儿,偷笑着离开了餐厅。
由于姜若礼吃不了辣椒,兰姨特地放了点白胡椒粉调味。她问过小姑娘,说是白胡椒粉可以吃。
白瓷小汤碗被轻轻放在姜若礼手边,鲫鱼汤被炖出奶白色,瞧得人食欲大涨。
“小心烫,慢点喝。”
姜若礼点点头,指腹轻触碗壁,惊讶抬头,“你的手是铁做的吗?这个好烫。”
瓷碗碗壁薄得很,鲫鱼汤又是刚出锅的,那碗烫得都拿不住。
裴子归竟然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不放心地嘱咐道:“嗯,没你细皮嫩肉。拿着勺子慢慢喝,别烫到。”
“知道啦,啰嗦。”
姜若礼拿着小勺子吹了吹,小口小口地喝着,像是某种小动物。
裴子归第一次感觉到观察一个人吃饭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甚至比自己吃饭还有趣。
比如,碰到不喜欢的葱,姜若礼会皱着眉头偷偷撇到骨碟。
再比如,吃到喜欢的菠萝排骨,她会满足地眯起眼睛。
“裴子归,我想吃虾。”
细白的手指点了点桌上的白灼虾,说完姜若礼又继续低头吃饭。
两人仿佛有一种默契。
裴子归耐心地剥着手中的白灼虾,没过多久,满满一碗的虾仁递到了姜若礼面前。
“谢谢~”(?????)
被满足的小狐狸总是很有礼貌,水汪汪的大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儿,又娇又媚。
“对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个玉镯呀,就跟今天被黎彦舟拍走的那枚差不多的就行。”
裴子归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闻言挑眉,不动声色地问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