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的动作太大,吵醒了在银光天莲一旁打瞌睡的守护妖兽。
危急关头,萧珏天神下凡般拯救了云卿,将她带到了安全地带。
辛竹却被妖兽当场一巴掌拍死,结束了这一生。
那株银光天莲最后云卿用在何处,原书作者并没有写。
自那之后,书中就再未提到关于心魔之类的事情,也没有再提到有凝神清心之效的灵值或者法器。
现在想来,银光天莲或许就是云卿私下用来用来清除心魔的。
那云卿的心魔又是何时种下的呢?
江言鹿将所有线索倒着往回推。
银光天莲之前……
主心殿二楼幻境之前……
法器簪子之前……
百魔窟!
江言鹿眼皮一抬。
对,百魔窟!
百魔窟里关着的魔,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为修真界和魔域两界不容。
寻常魔修掉入里面,都会生不如死。
云卿彼时不过是一个年纪尚小的金丹修士。
她如何在里面生存几年之久,最后安然无恙的从里面逃了出来?
或许那时,她心魔的种子就已经悄然种下,只是自己并不知情罢了。
思索间,江言鹿到了议会堂。
她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几乎要将屋顶掀翻的吵骂声。
“玄溟,这就是你收的两个好徒弟!”
玄清真君指着玄溟真君的鼻子骂。
“一個两个都想要我徒弟的命!”
若非我徒弟也突破至元婴境,恐怕那日碎的,就不是妖皇的石雕,而是我徒弟的身体了!”
已经苏醒过来,心魔被太玄剑宗宗主用灵气暂时压制下去的云卿跪在中间。
她眼中的红血丝已经褪去,晶莹剔透的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眶中落下来,打在地上。
瘦弱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满脸写着不堪和羞愤。
唯独没有后悔。
她的周围,都是那日亲眼目睹了她朝江言鹿挥剑的的同门。
玄溟真君站在她的身前,听不下玄清真君的话,忍不住反驳道:
“可最后是你徒弟将我徒弟打伤!你徒弟毫发无损,我徒弟却一直到今日才醒!”
玄清真君冷笑一声:“那是因为你徒弟技不如人罢了!再者,她那时已经生了心魔,不将她打晕过去,谁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玄溟真君脸色一黑:“你!”
“好了!”
太玄剑宗的宗主鹤发童颜,他捏着眉心,被两个真君吵得脑仁疼。
恨不得现在就再去闭关,将这些繁琐之事再丢给印征长老去管理。
江言鹿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
她依次向宗主、真君、长老问礼。
退到一旁时,眸光同跪在地上的云卿有了片刻的接触。
云卿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随后又快速垂下眸,恢复到方才惨惨戚戚的模样。
这次将他们叫来,就是为了确认云卿在无苍海下做的事情,根据她所犯之错,给云卿定罪。
江言鹿作为带队人和全程目击者以及当事人,又将那日在主心殿三楼的事,跟宗主讲了一遍。
云卿生心魔,害同门不成反差点让所有人命丧黄泉一事已是事实。
宗主刚要开口给云卿定罪。
玄溟真君抢先一步求情:“宗主,云卿那时受心魔控制,伤害同门并非是她的本意,念在她已经知道错了且自食恶果的份上,请宗主对云卿网开一面。”
“更何况……”玄溟真君又补了一句,“那日并没有人因她受伤。”
宗主声音严肃起来:
“难道必须要等到有人受伤甚至是丢了性命,你才觉得事情严重吗?!”
“玄溟,老夫还没说你,若非你刻意隐瞒云卿心魔的事,导致她心魔不断增大,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老夫不仅要罚云卿,还要罚你!”
江言鹿站在下面,静静地听着宗门对云卿的处罚——去思过崖悔过三个月,没解禁期间,不得离开思过崖。
思过崖是太玄剑宗一处除戒律堂外,另一处处罚之地。
那里有着万年不化的寒冰,里面的寒气,低阶修士难以抵抗,在里面待上半个月,可能就会冷晕过去。
江言鹿猜到了宗主这样处罚的原因。
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就是修真界大比。
云卿作为太玄剑宗为数不多的元婴境修士,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受很严重的惩罚。
且她是生了心魔,还没入魔。
也没有伤害到他人的性命,反倒自己受了伤。
宗主让云卿去思过崖悔过,是综合各方面因素后,才考虑出来的最终决定。
江言鹿没什么异议,横竖云卿那一剑,她当时就已经还回去了。
会议结束。
印征长老带云卿去了思过崖。
江言鹿跟在人群后面往外走。
没走几步,江言鹿就被宗主叫住了。
玄清真君见状,也跟着留下来,站在江言鹿身边。
那一副护犊子的模样,生怕宗主对江言鹿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