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知。”
云卿仍旧是那一套说辞,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江言鹿心下明了,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她摇头,坦坦荡荡:“弟子没有看见。”
印征长老不再言语。
随后,他抬起手。
一片石雕碎片悬浮在他的手心之上。
正是他那日在山庙庙堂里捡到的石雕碎片。
印征长老道:“根据其他弟子的描述,猼訑逃出来的时候,镇压猼訑的那座石雕炸开过,这是老夫在庙堂废墟上捡到的残片。”
“上面残留着你二人的灵气,你们可否说一说,为什么灵气会出现在这上面?”
云卿当时就慌了。
她垂着眸,眼珠左右乱转,长长的指甲不断掐着手心的软肉。
那日在镇子上,她被猼訑打伤晕了过去,完全不知道印征长老竟然还去山庙搜寻了!
云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石雕碎片上有她和江言鹿两个人的灵气残留。
说明江言鹿也动过那个阵眼。
印征长老他们一定分辨不出究竟是谁的灵气将阵眼打破的。
否则也不会将她们二人叫来询问。
或许在她之前,江言鹿也被猼訑蛊惑,试图打破阵眼,但是没有成功呢?
云卿打定主意,一口咬定此事跟她没有关系。
她双眉一蹙,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圈,如弱柳扶风。
“我也不知那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那时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险些死在里面,幸而大师兄将我救了出来,我才有机会见到师父和各位长老。”
“云卿发誓自己从未做过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师父你相信我对不对?”
云卿抬起眸,楚楚可怜地望着玄溟真君。
玄溟真君当下一阵心疼。
他脸色一沉,立刻道:“云卿是我自幼看着长大的,此事不用再问她了,这件事不可能是云卿做的!”
既然不是云卿所做,那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玄溟真君扭头看向江言鹿,直接盖棺定论:
“江言鹿,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跟玄清向来不对付。
又因为江言鹿和萧珏之间的关系,吵过数次。
江言鹿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两年有所见识。
江言鹿有多不喜云卿,他也略有耳闻。
这阵眼一定就是江言鹿打破的,继而栽赃嫁祸给云卿!
江言鹿回看了他一眼,神色自若。
他话里话外的语气,就是想让自己认下此事。
江言鹿刚准备反驳。
一道愤怒的声音从会议堂堂口传进来。
“我看谁敢威胁我徒弟!”
下一瞬,一道飓风般的身影从堂口闪到江言鹿面前。
一个同江言鹿差不多高的胖老头堵在她的面前,指着玄溟真君的鼻子骂:
“我徒弟话还没说,你就想将这锅扣在她身上,若是我再晚到一步,你们是不是打算直接将她送押到戒律堂里受刑?”
“我还说阵眼是你徒弟打破的呢,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是错的?”
江言鹿视线落在面前的老头身上。
这是就是当初用一个包子把她拐到太玄剑宗的人,她云游数月回来的师父,玄清真君。
从她的方向,能看到玄清真君因情绪激动而抖动的面部肌肉。
玄溟真君被他骂的吹胡子瞪眼。
每每想要开口反驳,都被玄清真君堵回去话头。
气得他不再多说一句话。
玄清真君几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下,理都不理玄溟真君一眼。
他看向面前不远处的江言鹿,脸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声音都比先前温柔了很多,跟哄小孩子一样。
“乖徒弟,你放心说,有师父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他进来之前已经将此事了解了大概。
他就是来给自己徒弟撑腰的。
玄清真君了解江言鹿。
她虽然性子倔,但只要是她做的事,不管错得有多离谱,她都会承认,不会推卸一分责任。
若是她说此事跟她无关,那就是跟她丁点关系都没有!
在座的其他几位瞬间闭嘴不说话了。
玄清真君同玄溟真君之间有嫌隙,他们都是知道的。
他们尤记得,一年前江言鹿浑身是血被萧珏抱回宗门之后,玄清真君在玄溟真君住所前,足足骂了七天七夜。
震惊一整个宗门。
玄溟真君骂不过他,只得出去避了大半年。
自此两人本就势如水火的关系更加惨淡。
江言鹿点点头,开口道:“我那日去山庙寻辛竹师姐,还没走进庙堂的时候,就听到了猼訑的声音,他让我将它放出去,我没同意,用灵气阵法将那阵眼加固了一番,就快速离开了。”
她的气息就是那时留在上面的。
江言鹿思路清晰,言语明了,将那夜自己在庙堂的经历完整的说了出来。
同云卿的什么都不知道相比,高下立判。
云卿将下唇咬得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