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梨海想到一个很恰当的办法,他假装有点困的样子,脸上带着点倦意,懒散的说,“我有点困了,想睡下午觉。”钟四季也想结束这样的状态,但他很想和徐梨海呆在一起,“我也困了。”
“睡觉?”徐梨海试探性问。
“嗯,可以一起吗?”钟四季很执着于一起睡觉这件事情,像喜欢晴天的人不能没有太阳,如爱吃肉的人不能没有荤菜。
“嗯……”徐梨海很好奇,他不是每天有很多工作吗,怎么跟没事人一样,事实上,钟四季早就在徐梨海没有醒之前向邱翡之求助了。
邱翡之昨晚睡得晚,今天却醒得早,脑子还异常清醒。一大早跑去看太阳花,长出来了,不过看起来太稚嫩,仿佛一折就全军覆没。
看得出来种太阳花的人栽培技术不是很娴熟,太阳花有一片地方是郁郁葱葱、生机勃勃,一片地方是稀稀拉拉就几株,还有些地方太阳花参差不齐。除了人的技术,有可能是土壤的原因,或者因为天气的原因导致的,使这些太阳花看起来不太整齐。
太阳花,更像是一时兴起分段而种。
纵然花的分布不均匀,也不能阻止它们个个长得漂亮,充盈。
太阳花的主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满的,他亲手种的花,怎么看都好看。灌溉一些水,给每朵花都沐浴在水珠的滋润中,土壤从左到右淋湿,浇水一气呵成。
做这些时,邱翡之不会自言自语,说什么花儿,你赶紧长大,我想给骆溪友看看我种的花是多么生机盎然。
他抿着嘴,很认真的浇灌,每一处都要呵护到,无论是浇水还是养花,他都乐在其中,已然像一个退休的老头在享受生活。
养花如养人。
花的姿态是否娇艳,花的根茎是否饱满,都考验着种花人。邱翡之打算做一个高级的养花人,在他决定种下这些花时,他已经是这样想的了。
浇完水,邱翡之拿一个小小的铲子,给边上的土理一理,事实上土壤看起来已经很完美了,而邱翡之却依旧认为,这些土壤有必要再打理一下。
这一个过程下来,花、土、人都得到了益处,三者之间在看似毫无联系之中紧密相连,都得到了安宁,洋溢着美满。
回到房间,邱翡之看见钟四季发来的信息,他知道应该怎么做,在谨慎中负责。
这得益于他平时总爱在钟四季身边晃悠,看得多了,也就眼熟,眼熟久了就会实操。
他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没有吃早餐午餐,做起来相当得心应手,一点也不含糊,一鼓作气写到下午两点。
钟四季没想到邱翡之这么快就发信息过来了,以为是他睡醒了看见信息在吐槽,没想到工作进度已经完成了。他不由佩服一下邱翡之,发了个嗯字表示自己知道了。
邱翡之高度集中注意力,一下子松懈,感到一点点虚脱,再加上没有吃饭,有点低血糖了,他去冰箱里拿了点东西吃,吃完倒头就睡着了。
钟四季回了邱翡之的信息,将手机放好,给已经睡在床上平躺着的徐梨海掩掩被子,自己也钻进被窝。
不由分说侧躺,一只手穿过徐梨海颈部,一只手抱着徐梨海,把人往自己身上带了带,“睡吧。你要几点起床?”钟四季对时间很有概念,他从小到大总是在一定的时间段里,要计划并且做好一件事情。
“……”
“睡着了?”
“没。”徐梨海考虑一下,不紧不慢的说,“我没有事情要处理,睡觉不会定起来的闹钟。”
“你不去工作?”钟四季知道徐梨海和徐州仰请假的事情了,他还是想问,“要一直呆在家里?”
“已经和爸爸说过了,要休息一段时间。”徐梨海也没想到,钟四季会以另一种方式来到他身边,“可以自由分配自己的时间。”
钟四季有点羡慕徐梨海了,他从小到大一直在父母的期待中长大,是不敢轻易“请假”的,即使请假了,也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过来。请假,有时间限制的,少了可以,多就不行了。
有好多好多人在观看他的生活,他必须保持高警惕,来面对每天的“直播”,不能松懈。
“真好啊!”钟四季难得感叹,略带一丝忧伤,徐梨海听出来了,他把钟四季想得很凄凉,含蓄问,“你不去工作?”“今天不用,有人帮忙解决了。”
徐梨海第一反应就想到邱翡之。
他突然想到昨天很神经质的缠着骆溪友说话,这会儿感到一阵一阵尴尬,他怎么能给人家推荐这些书呢,想想骆溪友一个喜欢国学书画的人,怎么会对这些小说感兴趣。
“在我这里会不会耽误到你工作了。”徐梨海为钟四季考虑,今晚钟四季可能还是会在他这里过夜,可能也会弄一些工作,“你要用到电脑的话可以去书房。我带你去。”
“嗯,知道了。睡吧。”钟四季理理徐梨海的碎发。
徐梨海没了声,他装模作样睡觉,对于睡饱了,醒来吃了顿饭,肚子还是很饱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会睡着,他闭着眼睛,感受着身边人在耳边的呼吸声,感知到平淡却幸福的日常。
爱让他自私了,他很想每天就这样,有人在身边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