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噩梦源头
阴郁的天空变得更加昏暗，乌云比之前厚重了几分。
绍尔瞥了一眼窗外，心中的不安更甚。
双塔镇，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现在依然不清楚，但诊疗室的噩梦，或许意味着这座小镇的平静仅仅只是表象，只是冰山一角，真正可怕的事物，正蛰伏在暗处，一如之前看见的怪物，等到现形之时，或许为时已晚。
“不用害怕，波利娜女士，我一直在你身边。”丹尼尔轻柔的呼喊。
波利娜女士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恐惧减轻了几分。
“你能看清楚她的模样么？”丹尼尔继续问。
波利娜女士没有马上回答。
丹尼尔也没有继续追问。
但绍尔凭借空气感知，能够察觉到，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些焦虑的气息，或许是因为对空气足够了解，因此对不同地区的空气成分也更加熟悉，西木港附近的空气水分十分充足，湿度很高，但极地冻原的空气湿度很低，相对应的，其他成分也会发生变化。
事实可能是，并非波利娜女士没有回答，而是在用其他方式回答，例如，表情，或者是握手的力度。
“不行，走近了也看不清楚。”波利娜女士的声音中充满担忧，“等等，看不清脸，但是可以看清楚她的头发，我的天呐，她的头发枯黄，像是用来喂马的草料。”
“可能是营养不良。”丹尼尔轻柔的回答。
波利娜女士微微颤抖，不过这次似乎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怜悯。
“真可怜。”波利娜女士叹息一声，但话还没说完，声音又变得紧张起来，“她朝我过来了，啊，不要过来！”
她的声音变得越发尖锐，仿佛要刺破耳膜。
“丹尼尔……快带我走，快带我走。”波利娜女士边说边尖叫着。
丹尼尔的手被死死抓住，指甲嵌入血肉当中。
“没事，我在这儿。”随着丹尼尔的叙述，波利娜女士渐渐安静下来。
绍尔感受到了魂能的波动。
“我认出她了。”波利娜女士忽然说道，语气坚定，夹带着少许惊讶。
“是谁？”丹尼尔轻拍波利娜女士的手背，像是在安抚一名婴儿。
“安妮！”波利娜女士的音调升高，这一声，并非回答丹尼尔，而是在警告那名叫做安妮的小女孩。
一阵寂静。
丹尼尔没有追问。
波利娜女士也没有再说。
绍尔自然不会发生。
在这短短一瞬，声音仿佛从世间消失。
“我……”波利娜女士再次开口，声音十分疲惫，而且，似乎已经从半梦半醒之间醒来。
“先喝口水。”丹尼尔递过水杯。
咕噜咕噜。
波利娜女士将带有微甜气味的一饮而尽。
“……抱歉，丹尼尔先生，我刚才。”波利娜女士双手捂住脸颊，为刚才的丑态而羞愧。
“你很勇敢，波利娜女士。”丹尼尔抓住波利娜女士的双手，“不瞒伱说，很多人都做不到你这样，而且，我们也有所发现不是吗？”
波利娜女士点点头，回道：“谢谢你，丹尼尔先生。”
丹尼尔松开手，坐在一旁说道：“不过，波利娜女士，想要弄清楚噩梦的源头，我们还需要聊一聊这名叫做安妮的女孩。”
波利娜女士陷入短暂的回忆当中。
微风轻轻从窗边吹过，将潜藏于识海的记忆勾起。
“安妮是布拉德家的孩子。”波利娜女士声音低沉，语气严肃，似乎，即将叙述的这件往事，牵扯颇深，“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听说她的妈妈丽莎和一名杂技团里的舞者发生了关系，结果那名舞者演出结束后跟着杂技团跑了……”
杂技团？
绍尔听到这里，想到了自己在旅馆醒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他记得自己跟着17在镇上遭遇了一起凶杀案，虽然因为一些其他原因没有看见凶手，但是，他感觉这两件事之间或许有联系。
“布拉德也是个倒霉蛋，听说他的妻子带着钱跑了，只留下一个女儿，没想到女儿又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也难怪后面变成了那副模样，如果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比他更加疯狂。”波利娜女士继续说着，或许是因为聊的都是其他家的糗事，所以显得格外兴奋。
“原来如此。”丹尼尔应了一声，“波利娜女士，你对安妮熟悉吗？”
“安妮……我见的次数不多，其实……真正说起来，我只见过她一次。”波利娜女士想到了什么，“她的头很大，或者说身体很小，总之，十分怪异，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睛，丹尼尔先生，你应该知道，人的眼睛只能看向一个方向，或者看着中间，但是安妮，她的眼睛，好像能够向两边看……”
她说到这里，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低了几度。
不知为何，波利娜女士的形容，让绍尔想到了17的眼睛，虽然二者之间并不完全一样，但显然同样怪异。
“听起来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动作。”丹尼尔轻声回答，让话题能够继续下去。
“我听其他人说，安妮好像能够看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