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我当然有事情要忙!”陈则申立刻回道。“我还要照顾槐英!”他赶紧拖出自己明面上来此地的目的。 生怕江素给他添事。 江素问这话时,陈则申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住了,甚至一双桃花美目都能看清眼尾的细纹,拒绝之意毫不掩饰。 槐英?一个连芽都没长的槐树种子? 呵呵。 少女微微勾唇,声音格外冰冷:“哦,那你就带着那个陶缸一起离开我这里吧。” “玉素堂不养闲人。” “这医馆中居处本就紧张,进来个你,便少了一个性命垂危之人安然卧榻之机。” “对面街上有一家客栈,价格公道,想必陈城主定不会差这点银子。” 陈则申瞪大了双眼看着江素,他就知道这女的说话做事一点不讲情面!!! 他若是出去住,那不就远了吗?那他来这南域寻江素还有什么意义?再说了,出去住,槐英有点什么事他怎么办??? 大丈夫能屈能伸。 “呵……呵……,倒也不必,在下认为这蒲牢这小东西啊,甚为乖巧可人,每日陪它玩玩也……”陈则申立即改口道。 “嘶嘶——”是绸缎断裂的声音。 他低头看向肩膀处正用尖锐的爪子划自己衣服的小黑幼兽,粉色的薄丝断裂,陈则申的额头隐隐有青筋抽动。 “也……挺有趣。” 他强撑着说完违心的话。 少女满意的笑笑,神情上的狡黠是小狐狸得逞后的愉悦,她懒得再看这人一眼,又扭头盯着方折。 对于方折她不需要多言,只需要瞪大一双杏眼,仰头看着他就足够了。 因为说的越多,他越听不懂啊!!! 他的脑容量,也就是识海,现如今装不进东西,这人能从中都找到回南域的路,江素都为之称奇,就差奖励他一个小红花以示奖励。 方折也确实配合,没有多言,不紧不慢微微颌首,侧过头,一双深邃的瞳孔中表露不出他更多的心思。 他拍了拍肩膀上这小孩子的脑袋,自以为力道很轻,结果将睚眦拍的险些从上面掉下来。 “咳咳咳……咳咳咳……可以了爹……”睚眦挣扎道。 江素见状长呼出一口气。 可算一身轻松了。 “是时候去诊室坐堂了。”少女低声絮语道,也没多看两个大的两个小的,对于此处是毫无留恋。 “咣——” 少女推门离去。 陈则申面上虽不显,却有几分咬牙切齿,狠狠盯着着江素离去的身影,和关闭的门。 他抬手就抓着肩膀上黑色幼兽的小脚,单拎在空中,皱着眉打量。一双含情似水的桃花眼里写满了仇怨,活脱脱的像个被人留在深宅的怨妇。 “江……素……” 他刚说出这个名字,就察觉到有威压正压向自己,胸口憋闷,四肢僵硬难抬,更有脖颈如同被人钳住,眼角激泪。 这房中除了自己就剩下那个红袍刀修,他……要做什么? 陈则申用力抬起眼皮,目光落于方折身上。 只见这红衣男修正襟危坐,神情冷漠的看着他。 他将手臂高抬弯向身后,用宽厚的手掌环住肩膀上的小男孩,防止他掉落。 而小男孩身上只裹了一层流光溢彩的鲛人纱,小胳膊小腿像长条的萝卜一样圆滚滚,带着肉肉,神态与这红袍男子如出一撤。 真有几分“父子”的相似。 更妙的是。 “他们看我的眼神怎么都像是要噶了我?我又没做什么?我就念了一句江素的名字,还没开骂啊?” 陈则申强撑着身体平衡,不让自己从木椅上倾倒。 挣扎到:“还请……这位仁兄收手,在下不过一初入仙门的修士。” 我没惹到他,怎么我刚来南域就遇到的打不过的修士。我就算失了槐英,修为也不该这么低…… 二者是石心人和草木,修为和寿命相连,如今槐英受损,他的实力自然也大打折扣。 方折看着陈则申的不甘,心中毫无波澜,他起身漠然的推门而出,寻着江素离开的方向。 最后居室中仅剩下蒲牢摇晃着龙角,赖在陈则申的肩膀上,时不时还在用爪子抓衣服,急切的说道:“爹爹,我们不走吗?” 方折离开后,陈则申周身不再犹豫威压,他重新坐直身板,正重重的喘息。 手臂压在桌面上,这次是为自己倒茶。 清淡的茶色落入白瓷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