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谁问你那些了?” 程微微闭了嘴,但丝毫不见热情的笑了笑。 六百六十五岁和十八岁,这个差别,好像挺大的。 这姑娘却好似一点也不在意。 颜汐浅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卿晏辞。 这小子现在心智也只有十九岁,和她相处,好像也挺热情的,不似年长的他,闷闷的。 莫名的,颜汐浅心里生出一点忧虑,如果他恢复了,该不会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吧? “怎么了,阿浅?”卿晏辞问她。 颜汐浅摇了摇头,道:“没事。” “真的?” 她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颜汐浅沉默了片刻,问:“我生日是哪一日?” “腊月二十一。” 颜汐浅有些惊讶,毕竟这个年纪的卿晏辞或许还不知道这些,可偏偏……他不仅知道,还记得很清楚。 程微微笑起来,“姐夫和阿姐的感情真好,唉,要是我和君澜以后能和你们俩这么甜蜜就好了。” 她双手紧握在胸口,一副很憧憬的模样。 颜君澜无奈的横她一眼,“少做梦!” 程微微撇了撇嘴儿,喃喃道:“凶巴巴,一点都不可爱。” 黄昏时分,颜君澜命人去将江明书请了过来。 营帐中还有一位老者,江明书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人,问道:“这位是?” 颜君澜介绍道:“这位是南海德高望重的陈元长老,多年深居简出,如今好容易请来为我军出谋划策。” “陈元长老?” 江明书眯起了眼睛,唇边挂着笑意,“我倒是没听说,南海还有这么一位深藏不露的长老。” 颜君澜面上冷了冷,道:“江公子对我南海也如此熟悉?” 一听这话,江明书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笑道:“这是哪里的话,南海的情况,我也不甚知晓,只是德高望重的长老,我还是略有耳闻的。可这位……陈元长老,没听说过啊。” 颜君澜轻哼一声,“陈元长老是我祖辈的长老,已经隐居多年,我都未见过几面,你如何能知晓。” 那人打起哈哈,“这倒也是,是我唐突了。” 可显然,江明书这人城府太深,心中仍有疑虑。 和陈元长老拜会的时候,趁机绊了长老一脚,又假意将人扶起,趁机去探他的脉息。 倒是水族贝类的脉搏无疑。 他还想深究,却听到颜君澜轻咳一声,“江公子?” 江明书只好松了手,道:“真是抱歉,我方才也是无心之失,还请陈元长老不要责怪。” 陈元长老捋着胡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年轻人冒失一些也是难免,无妨,无妨!” 三人对于如何攻下鲛人王宫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江明书和陈元长老都很主张智取,但一个偏向于美人计,另一个偏向于声东击西。 一直到深夜,最后也没有得出一个定论。 倒是颜君澜似乎有意偏向于陈元长老的决定,这让江明书很不满意。 从颜君澜营帐里出来的时候,江明书愤愤的将脚下的一枚石子踢飞。 那石子不偏不倚的砸在程微微的脚腕。 疼的她立刻喊了起来。 这一声少女的喊叫倒是引起了江明书的主意。 他勾起唇角,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那个女扮男装的士兵,“小姑娘?” 程微微气得咬牙,但是想起自己答应了颜君澜的事,于是站直了身子,假装没听到他说话。 可江明书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睛又往后瞥了瞥颜君澜的营帐,唇边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江明书离开不久,颜君澜和陈元长老对视一眼,拉开屏风让颜汐浅和卿晏辞出来。 颜汐浅问道:“怎么样了,族长,鳞粉洒在他身上了吗?” 那陈元长老那里是什么南海长老,分明是乔装过的蝶族族长花镇山。 老族长笑了笑,“放心,他握老朽手腕的时候,老朽已经趁机将鳞粉渗入他皮肉之中。他现在无论是去哪里,都逃不过老朽的眼睛。” 颜汐浅松了口气,“当时真是吓死我了,若是君澜没有及时喊他,怕是这种作假的脉象很快就会被发现。” 花镇山从袖子里掏出三颗丸药,道:“这是追踪药丸,只要吃下这个,闭目之际便可察觉到身中鳞粉之人的所在。” 卿晏辞颔首一一分发药丸,道:“此番多谢族长出手相助。” 老头儿笑着摇头,“老朽我也没有什么挂念,唯独只身在外的迎霜让我放心不下,上神和夫人能照顾迎霜,该说感激的是老朽啊。” 一提到花迎霜,颜汐浅又想到了那件事。 她张了张嘴,想问族长些什么,可又顾及卿晏辞和颜君澜在场,她只能将话又憋了回去。 服下丸药,颜君澜望着营帐的帐幔,道:“现在,只等狐狸自己把尾巴露出来了。” 夜深人静之时,军营的营帐里鬼鬼祟祟的走出一人。 那人四下张望一番,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条海蛇蜿蜒着前行,却不知自己已经暴露在旁人的眼中。 颜汐浅和卿晏辞一路跟着他,瞧见他从一处隐蔽的角落进入浅海,很快就钻进了鲛人王宫。 鲛人王寝殿屋顶,颜汐浅和卿晏辞匍匐着,掀开一片瓦片。 屋子里夜明珠的光亮透了出来。 海蛇幻化成江明书的模样,和另外一名年轻的男子对立着。 年轻男人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江明书毫不客气地笑了笑,翘着二郎腿在圈椅上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 “也不知道颜君澜那小子从哪里搬出来一个老头子,真是坏我好事,说什么声东击西,差点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