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女子。 女子端着一碗药走进来,道:“汐浅神女和晏辞上神已经出发去南海了,临行前嘱咐小仙,好好照顾姑娘。” “姑娘先喝药吧!” 花迎霜眸子颤了颤,低声道:“劳烦你了,把药放着吧,我自己起来喝。” 那小仙娥显然有些为难男,但花迎霜仍旧坚持,“我现在好多了,有什么需要我会叫你的,辛苦你了。” 侍女只得点了头离开。 出发去南海的路上,颜汐浅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卿晏辞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道:“阿浅,别担心,事情一定会平安解决的。” 颜汐浅错愕的抬眸,和他对视一眼。 事实上,眼下让颜汐浅心里乱糟糟并不仅仅是南海的战事,还有孟云的那枚护身符,以及……花迎霜! 颜汐浅烦闷的抓了抓头发。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们一个两个,难道都在骗她吗? 卿晏辞察觉到不对劲,“阿浅,你到底怎么了?” 颜汐浅闷闷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发现一个你很信任的人,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少年思索了一瞬,“哪一种骗?会对我造成伤害吗?” 颜汐浅皱了皱眉,道:“倒也没有造成伤害,只是在一个奇怪的点撒谎,也不知道为什么撒谎。” 卿晏辞道:“如果是这样,我又很信任他的话,就不会计较了。既然对我没有伤害,或许他只是有什么苦衷,不能和我严明,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啊,她是……有什么苦衷吗? 颜汐浅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是不是花迎霜?” 颜汐浅身子一颤,一脸的惊讶。 这家伙是属蛔虫的吗?这都能猜得到? 颜汐浅慌里慌张的说道:“当然不是了,怎么会是她?迎霜才不会骗我呢,你别乱猜了。” 她越是这么急于解释,越是让卿晏辞肯定,她说的就是花迎霜。 卿晏辞倒也没有再多问,相比之下,他对花迎霜也算是有一点了解的。 这个人心思不坏,倒是不怎么值得怀疑。 颜汐浅身边最让人担忧的始终是孟云这个隐患。 到达南海,水宫的守卫都缩减了不少。 看样子情况已经非常严峻,到了草木皆兵的时候。 颜汐浅和卿晏辞直接求见了颜玉清。 老水君已经因为战事愁的头发都白了几分,瞧见卿晏辞也跟着来了,连忌惮的心思都没了。 他笑得一脸讨好,“我的好女婿,你来的正是时候,来来来,快请上座。” 颜汐浅对她爹这种两面派的表现十分鄙夷,“老爹,我才是你女儿,你没瞧见我吗?” 颜玉清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也坐吧!” 这区别是不是也太大了? 颜汐浅闷闷的坐下,道:“老爹,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解决你的燃眉之急,只是……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你先……让外人都出去。” 颜玉清连忙屏退左右,道:“什么事?” 颜汐浅把卿晏辞受伤和病症一并告诉了颜玉清。 老水君听得汗颜,狠狠在她后脑拍了一巴掌,“你这臭丫头,反了天了,竟敢做出这种混账事,想把你爹气死不成?” 颜汐浅吃痛的捂着后脑,“你想把我也打成傻子吗?” 卿晏辞温温柔柔的给她揉着后脑,道:“水君陛下,阿浅并非有心,还请不要怪责她。” 颜玉清立刻变了一张嘴脸,讪笑着面对卿晏辞,道:“是是是,晏辞上神说的是。” 果然,只要卿晏辞的语气稍有一点严肃,她老爹就怂了,连女婿也不敢叫了。 颜汐浅忍不住想笑,可瞧见老爹那一脸的愁容,又只好忍耐下来。 “老爹,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他现在年纪还小,但你也不要那么灰心嘛。”她劝道。 颜玉清长叹一口气,道:“我不是为这个发愁,我是想到咱们颜家祖祖辈辈基业有可能在我手上断送,我这心里就……哎……” 在这方面,颜汐浅几乎是随了她爹的惰性,一贯只想着如何摆烂,等到问题很严重了才会后悔。 她拍拍老爹的后背,道:“爹,你放心吧,就算是豁出命去,我也一定会想法子保住南海的。” 颜玉清有些泪目,道:“好孩子,爹怎么舍得为了这小小的水君之位让你们送命?璐宛受了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我心里已经难受不已了,更别提再看着你们几个孩子送命。” 颜汐浅怔愣了一瞬,原来堂姐是受伤昏迷了。 难怪,那封信会是颜君澜送来的。 没想到,连堂姐都已经上了战场。 颜汐浅深吸了口气,道:“爹,你真是……为什么不早点说?如果不是君澜给我写信,难道要等到南海覆灭了,我才能知晓吗?” 颜玉清沉沉的说道:“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阿浅已经嫁到天族,便是天族的人。就算你不顾及自己,也总要顾及着晏辞上神,为了自己娘家的一点事,让别人说三道四。” 这番话,颜汐浅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从老爹嘴里说出来。 她一贯觉得,老爹是怕天族趁机灭了南海水族,却不想……他是替她考虑。 颜汐浅鼻尖顿时酸涩了起来,眼泪涌了上来,积攒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她吸了吸鼻子,道:“我生是南海的公主,死也是南海的公主,南海若是没了,爹娘若是没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颜玉清敲了敲她的脑门儿,“净胡说,爹娘年纪大了,逃不过一死,你还要给爹娘殉葬不成?” “好了,弄得你老爹我都悲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