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胡萝卜。 卿晏辞一见便欣喜的从她手里抢过去,“这个怎么在你这里?我还以为被我弄丢了,找了好久呢。” “这是你送给我的。”颜汐浅回答。 少年看着那枚胡萝卜出神,轻声说着:“这个胡萝卜是她送给我的,就是那个死掉的女孩子。” 颜汐浅喃喃着:“她真的……是被孟云害死的吗?” 她双目无神的盯着紫金胡萝卜,像是在问卿晏辞,又像是在问自己。 卿晏辞却一个劲儿的点头,“是她,一定是她,我看到了,阿浅,你相信我好吗?” 颜汐浅回了回神,直直的盯着他,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她相信卿晏辞,但也不想怀疑孟云。 既然心里有了疑惑,那便想办法证实就好了。 颜汐浅把孟云送来的糕点都喂给了从水荫殿外池塘里捉回来的鱼。 那两条鱼吃了糕点之后,并没有任何异样。 颜汐浅看着两条游来游去的鱼儿,心想大约是自己太多心了。 孟云有她自己的想法,或许隐瞒也只是有别的缘故,她不该怀疑她的。 把刑罚台的事情推出去之后,颜汐浅又回到了从前的散漫日子。 每日只陪着卿晏辞玩玩闹闹。 毕竟他还只是八岁的年纪,稀奇古怪的想法很多,每日都变着花样儿让颜汐浅陪他玩。 慢慢的,颜汐浅也不觉得他可爱了。 只觉得自己像是个老妈子,每天跟在他身后,给他擦屁股。 于是乎,这一日,颜汐浅罢工了,赖床躺到了晌午。 卿晏辞坐在卧榻边喊她,“阿浅,快起来,太阳晒屁股了!” 颜汐浅翻了个身,并不理他。 少年不满的推了她两下,颜汐浅便拉过被子蒙住脑袋,继续睡。 “阿浅,阿浅,阿浅!”他一声比一声喊得响,可颜汐浅就是打定了主意不想陪他玩。 卿晏辞哼哼唧唧的假哭,颜汐浅也不管他。 终究,他是没法子了,从被子的一角把脑袋钻进去。 凑在颜汐浅脸颊上亲了一口,而后小声在颜汐浅耳边说:“阿浅,你陪陪我嘛,求你了。” 这谁能顶得住? 反正颜汐浅顶不住。 她一把掀开被子,头发在被褥下弄得有些凌乱。 少年脸红红的,头发也一样有些乱了。 一双凤眼媚眼如丝,带着几分祈求的可怜相。 尽管眼神空灵清澈,可怎么看怎么勾人。 颜汐浅心里暗骂:这小子就是趁着年纪小,来勾引她的小狐狸精,若不是他现在还是小孩子,她绝对要办了他! 她用舌头顶了顶被亲吻的那一侧脸颊,“臭小子,学会勾引人了是吧?” 少年无辜的摇摇头,“我就只是想阿浅陪我出去采果子。” 颜汐浅盯了他一阵儿,“你过来,再亲一下,我就陪你。” 卿晏辞脸红透了,分明方才偷亲的人是他,这会儿不好意思的也是他。 少年磨磨蹭蹭的又亲了一口,这才拉着颜汐浅的手,把人从卧榻上扯了起来。 颜汐浅张开手臂,那人很配合地过来给她一个拥抱。 “我是让你给我把外衣穿上。”颜汐浅无奈。 这小子真是不会伺候人。 少年拿着颜汐浅的衣裳,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尤其是衣带,颜汐浅的衣裳衣带十分繁琐,卿晏辞系了好一阵儿,弄得歪歪扭扭的。 颜汐浅不由得想笑。 她还记得卿晏辞第一次给她穿衣裳的时候,那双手颤的,跟要上刑场似的。 衣裳被他弄得乱七八糟,他急的脸都红了。 最后颜汐浅倒也没有为难他,还是自己动手了。 后来,过了好一阵儿,颜汐浅第二回让他穿的时候,他虽然手还是抖,但是却能弄得整整齐齐。 此刻,眼前的少年红着脸,看着被他系的奇奇怪怪的衣带,道:“我会好好练习的,保证,下一次肯定能系好。” 他很认真的看着她,好似这是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一般。 颜汐浅愣了一瞬,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他后来能系的整齐,是好好练习过的吗?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很认真的去看待卿晏辞这个人和他所做的事情。 好似他的所有想法都藏在细节之中,只是她不曾留心。 重新整理好衣裳,两个人便出发往天尽头去。 参天树上长了不少果子。 前几日,卿晏辞在树下坐着的时候,心里就想着,要给颜姑娘摘果子吃。 如今终于有这个机会了。 虽然卿晏辞法术不精,但爬个树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站在树干上,看着树下的颜汐浅,笑道:“阿浅,你想要哪一颗,我给你摘。” 颜汐浅并不怎么爱吃果子。 这和她的生活习性有关。 颜汐浅的真身是深海珍珠蚌,小鱼小虾小水草什么的她很喜欢,陆地上的那些瓜果蔬菜,她都不爱吃。 但少年一脸热忱,颜汐浅实在是不好意思打击他,便笑着说:“我要最红的那一颗。” 少年还真就认认真真的寻找最红的果子。 颜汐浅坐在树下,顺着天尽头往下看去。 许久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姐妹们有没有因为珠钗珍珠打架,兄弟们有没有因为水君之位争斗。 不过,他们争归争,但也都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的。 颜汐浅仰起头,看着正在树上,伸长了手臂摘果子的少年,“晏辞,你要不要跟我回家去?” 少年一个没留神,险些从树上掉下来。 颜汐浅吓得赶紧起身,好在那人及时抱住了树干,这才幸免遇难。 逃过一劫的少年抱怨道:“阿浅不能这样,我们才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