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带兵杀出,却又如何取信于城外的领兵之人?
倒也是粮仓之中时刻处在备战之中,不过三两盏茶的功夫,孙守法所部就已集结完毕。
士卒们手持长矛、盾牌,身着重甲,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待整队行至大门左近,孙守法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兵卒的脸庞,只见他们满脸坚毅,毫无惧色。
他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拔出腰间长剑,朝着夜空一挥,大声喝道:“出发!”
随着孙守法的命令,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出粮仓大门,他们按照事先规划好的战术,迅速散开,尽最大可能避免成为敌人箭矢的集中目标。每个人都深知,在这狭窄的街道上,密集的阵型只会成为敌人的活靶子。
“嗖!”
“嗖!”
“嗖!”
箭矢破空的声音不断响起,伴随着风声和士兵们的呼吸声,构成了一曲悲壮的交响乐。孙守法一马当先,他的身形刚出现在仓外空地,城上守军便立即朝民居方向射出密集的箭雨。孙守法心知不妙,他迅速抽打着战马,身体紧紧贴在马背上,躲避着飞来的箭矢。
然而,尽管他们的行动有些出其不意,但汉中城里聚着三两万鞑子,他们的防线虽因此而慢上一拍,却仍不容小觑。孙守法深知,这片空地将是他们最危险的区域,只有尽快通过,才能有一线生机。
果然,第一波箭雨刚刚落下,鞑子的回击便如暴雨般自民居各处倾泻而出。他们的箭矢虽不如明军那般密集,但鞑子惯用的重箭,其杀伤力却远超明军的轻箭。一声声惨嚎在孙守法身后响起,那是他的战友在倒下。
孙守法心如刀绞,但他知道此刻不能有任何犹豫。他不断抽打着战马,让它以最快的速度前进。他不能回头,不能停留,只能带着剩余的士兵,尽快冲出这片死亡的空地。
“嗖!”
“嗖!”
“嗖!”
又是一波箭矢破空之声自他身后传来,自民居射出的重箭却突然稀疏了一些,可他一马当先,身形打扮又非寻常,哪怕鞑子的第一波攻击并未对他刻意照顾,但于此时却已有数支重箭直朝他而来。
“噗!”
“噗!”
随着数声闷响,孙守法的战马被重箭击中,痛苦地嘶鸣一声,随后便直往地上栽去。
对于此等情状他却也有所预料,不等身形跌落于地,他的双腿就猛一发力,紧接着整个人便借着这股力道朝着民房滚了过去。
“噌~~~!”
方一落地,腰间战刃便已出现在了孙守法手中,随即他猛地冲向最近的鞑子士兵,紧接着寒光一闪,那战刃便带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将那举刀格挡的士卒撞了个趔趄。
趁此空档,孙守法一个闪身便没入了民房之间的狭窄小巷,那紧随而来的箭矢却只能不甘地插入泥土之中。
他很清楚,只有与清军展开巷战才能尽可能地拖延时间,为麾下士兵争取到逃出空地的机会。
随即他转了个方向,待鞑子的注意力从他这里挪开便直接朝街口的防御工事杀了过去。
此时于那工事之中正有七八名清军正在不断朝空地放箭,而对他的出现却无有半点预料。
战刃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直取最近的清军士兵。那名士兵的兵器与战刃相交,发出“铛”的一声巨响,但他的兵器却如同纸片般被轻易斩断。战刃去势不减,瞬间便刺入了那士兵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孙守法的衣襟。
其他清军士兵见状大惊失色,纷纷挥舞兵器朝孙守法攻来。但孙守法却如同游龙般在人群中穿梭,战刃每一次挥出都带走一条生命。他的动作迅猛而精准,每一次攻击都恰到好处地击中敌人的要害。
转眼间,七八名清军士兵已全部倒在孙守法的脚下。他喘着粗气,眼神却更加锐利。他清楚自己必须尽快解决这里的清军士兵,才能为麾下士兵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他稍作休息,便再次提起战刃,朝着下一个目标冲去。他知道这场战斗还远未结束,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面对多少敌人,他都会坚持下去,直到最后一刻。
这便是猛将的作用了,当年他便能在万军之中生擒了老闯王,此时就算体能已不比全盛,但在经验的加持下轻易便在鞑子的防御上撕出了一道口子。
只是有了这番功成,他却并未生出多少喜悦,反倒在与麾下士卒汇合之后朝远处城墙看了一眼。
“千万别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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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那近千士卒在孙守法的带领下冲入民房密集之地时,城墙附近的战斗也已到了近乎白热化的地步。
自清军退入城内开始,宿卫中军便在向仁生的带领下不断尝试冲破鞑子的重重阻隔与仓内明军取得联系。
可在清军的全力防守之下这样的推进却终有些力不从心,花了这么长时间却也只是占住了一段破损的城墙而已。
很明显,清军此时的表现不但与夺下阳平关时不可同日而语,便是与当初的苏松之战相比亦不遑多让。
归到根里,军队的战力牵扯极多,哪怕同样的人马,同样的装备,但在不同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