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战力还未降低之前保护陛下撤到后方,却不曾想........
是了,陛下自起兵算起便未遭败绩,此时落到这等局面自然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想到这里,向仁生却不免有些着急,其后却也不知他如何做想,往地上狠狠磕了三下便起身往朱慈烺跟前走了过来。
“向将军!”
“老向!”
“噌!”
眼见这般情形,梅春、李过被惊得一声大喊,胡一青却往前几步直接将腰间战刃抽了出来。
可当这等局面发生之时朱慈烺却还似毫无知觉一般,除了淡淡地着三四步之外的向仁生之外,面上便再无半点表情。
“陛下,若能送您回了阳平关,臣等便能放开手脚与鞑子死战一场,届时臣若能侥幸得存,便是千刀万剐臣也认了,”说到这里,向仁生却顿了一下,待见自家陛下还是毫无反应却又朝其他三人说道:“尔等难道要因姑息己身而陷陛下于危难之中吗?!”
话音落下,不单梅春、李过面露犹豫之色,便是还将手中战刃抵在向仁生心口的胡一青也不由转头看了一眼。
若换做寻常帝王,当也就顺水推舟由着诸将裹挟自己逃走,其后不论清算一番还是蒙混过关都可看当时情形而定。
可朱慈烺终非寻常,更何况他面对这等局面也非一筹莫展,待见三将似要被向仁生说服,立时便大喝一声。
“尔等是要兵谏吗?!”
“臣不是,只是.......”
“臣不敢!”
随着朱慈烺那不算威严的声音传出,李过、梅春顿时便将头深深低了下去,而于此时胡一青手中战刃却又往前顶了一下,紧接着便连向仁生都又跪到了地上。
“陛下,若非有您在,应天便与扬州是一般模样,此番我军腹背受敌、粮道被断,若您........陛下三思啊!”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向仁生的谋算自已落到了空处,可随着那支蒙古骑兵的到来,明军已然陷入了绝境之中,他终还是极为不甘地劝了起来。
对于向仁生的想法,朱慈烺自然心知肚明,只是撇过当下局面不说,向仁生的行为已经触到了他的逆鳞,随即他便沉声说道。
“你却得清楚,不管什么时候军中只能有一个声音,此番抗旨念你情有可原便从轻发落,若有下次定斩不饶!”说到这里,朱慈烺便顿了一下,待往其余三将面上扫了一眼他才又接着说道:“下去领二十军棍再来说话。”
“臣......领旨谢恩。”
皇命既出,向仁生却只能拜谢皇恩。
说到底,他只是因心系自家陛下的安危才如此施为,此时既没有劝退朱慈烺的可能,他自也不会再行忤逆之事。
半晌之后,受了军法的向仁生再次出现在帐外,而于此时已沉着脸思量了多时的朱慈烺却突然下了军令。
“梅春!”
“臣在!”
“朕命你领本部人马直攻清军营寨。”
“得令!”
“向仁生!”
“臣在!”
“待梅春破开围城营寨之后,你部务必打通与粮仓之间的通路。”
“得令!”
“李过!”
“臣在!”
“大军侧翼便交给你了。”
“陛下放心!”
随着一道道军令的下达,各将皆都领到了自家的任务。
老实讲,诸将虽因朱慈烺的强硬而暂时放弃了护他离开的打算,但若局面当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保护大明皇帝却仍是他们心中一等一的要事。
归到根里,此时这些命令很明显是为了解出被困在粮仓里的人马,若真能得逞,护离朱慈烺的希望便又大了几分。
只是..............
就当明军大营之中的气氛略有些决绝之时,位在数里之外的清军大营里却也未因援兵的到来而欢快多少。
和硕特部的到来对明军而言真可谓是晴天霹雳,但也不知是碍着阳平关上的无数旌旗还是存着其他心思,在突入平原抵达之后这支庞大的骑军却只驻于水草丰美之处,并没有半点进攻阳平关的征兆。
面对这般情形,包括罗洛浑在内的清军诸将自然颇有微词,可素来不擅政争的豪格却一反常态的看出了对方的意图。
“有什么好奇怪的?蒙古人不从来都是这般模样?”
此时大帐之中只余了他与罗洛浑二人,豪格在说话之时自也没了多少遮拦。
当初黄台吉在世之时,他便与蒙古人打过不少交道,其间自是少不了兵戈征伐,但在打赢之后却也少不了纵横一番。
在黄台吉的提点之下,他对这些游牧民族的特性自也有了一番清晰的认知。
许也是居无定所的缘故,生活在草原上的民族大多没有定性。
今日大明强了,他们便在俯首称臣的同时搞上一些小动作,明日大明弱了,他们便能毫无心理负担的与其撕破脸皮。
此时那达延鄂齐尔既不进攻阳平关,却又拦在明军的退路上,很明显便是存着观望之心。
若大清胜了,他们自然少不了协助之功,可若大清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