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
果然来了。
随着朱慈烺的话音入耳,顾元镜不由回忆起了步入仕途之后的点点滴滴。
这一路走来自己的确如陛下所说那般因着软弱的性格屡次陷入被动之中。
当年做县令时就是这样,后来做了巡抚也被那丁魁楚压得动弹不得,哪怕在鞑子攻城的节里诸般应对也都是徐文爵与宋应升做出,自己却只是被动接受无有半点心思。
若只如此也便罢了,关键在陛下点出此节之前,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些,
甚至于当明白仕途即将断绝之时,自己也只是满心的不甘与无奈,却连半点愤恨都未曾生出。
这等性格...........
似乎......真的不适合封疆一方啊。
念头的转动不过须臾,顾元镜的情绪却因此从不甘逐渐化为了淡然。
待想明白陛下所言并无不对之后,他望向陛下的眼神却已波澜不惊、宠辱不惧。
“朕这里有份差事,顾卿可愿接了?”
“臣愿意。”
“不问问是何差事?”
“臣愚鲁驽钝、不堪大用,但只要陛下还有用得着臣的地方,臣便是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行,朕准备于六部之外再设商务部,其部专管由朝廷设立的各个公司,而你便是朕看中的人选。”
“啊!陛........臣........为..............”
面对这出乎意料的消息,哪怕顾元镜已然心静如水却也免不了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整词。
他本以为这次会去职罢官,可谁曾想竟从天上掉下来一个部堂的帽子。
要知道中枢堂官可是正儿八经的正二品,比他这巡抚却还要高上半个品级。
更何况似那专责海务的沈廷扬乃是陛下极为信重的,这岂不是说他这专责商务的亦能算得陛下心腹?
心念及此,顾元镜哪怕心中晓得当该谢恩,可在剧烈的情绪激荡之下却也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出神。
若非向仁生见情况不对轻轻咳了一声,他却也不知得愣到几时。
“臣,拜谢陛下隆恩!”
“先不急谢恩,朕却有几句话得说在前头。”
说到这里,朱慈烺便顿了一下,待到顾元镜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他才接着说道。
“我大明素来都将商贾视为贱业,但朕却对这几个公司极为看重,若爱卿能替朕将这些事务做好,那咱们君臣自会在史上留下一段佳话,可若办得差了,那便等于毁了我大明国运,你可听清了?”
“听清了,臣定不负陛下厚望!”
说着,顾元镜便往地上重重地拜了一下,而朱慈烺见此情形也只是点了点头便直接嘱托了起来。
他对这些公司自是抱着极大的期望,但在整个过程之中有关海贸集团的内容却只占了三四成而已,旁的口沫竟都放到了还在琼州岛上喝风的宋应星。
自大航海之后,整个世界商业活动的本质就是老牌帝国通过各种方式将资源转化为产品,再以极高的利润买回给资源产出国。
这本已是个极其完美的闭环,但好日子过得久了,人总会生出这样那样的妄想。
待到某国一家独大之后,他们竟丢掉了生产这个缓解,妄图凭着一点虚妄的东西便坐在整个商业活动上面吸血。
对此,朱慈烺自也有些认知,也晓得建立一个工业时代需要原材料的支持。
可外面那点有限的土地都已被各家霸占,想要从外界获取原料便得等于戳中了那帮子白皮的逆鳞。
此等情形之下,留给他的选择也便只有一条-----先从大明境内想办法。
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华夏这地方虽然有着各种资源,但到了这等时节容易开采的却都已有了主家。
当然,在条件还不成熟的时候,他自不会冒着触及某个群体核心利益的风险去强退这些。
但若趁着战乱时节把持住一些反贼、逆党的产业却也是无关紧要的。
特别.............是在大军即将进入云南的时候。
“朕已命李永茂派些擅于寻矿的工匠来协助宋应星,待他们一并到来之后,你便将这些细细讲予他们吧。”
说了好一阵子,朱慈烺便做了最后的总结,当顾元镜还在细细思量的时候,他却似想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随口追了一句。
“哦,对了,商贾们往来各地总少不得会用到银票,只是这家在这几省,那家在那几省,却难免有无处兑换的场面,左右这也算是海贸集团的相关业务,顾卿你便辛苦些,在筹办公司的同时也搭个钱庄的架子吧。”
“臣领旨。”
对于陛下的这个安排,顾元镜倒没有觉到什么难处。
一来大明境内已有不少钱庄,他只需遣人去招呼两声便能拢到熟悉业务人手。
二来陛下所言也为现实,海商在内地采办货物总免不了要将手中银票倒来倒去。
只是他心里总还有些疑惑,略一犹豫便试探着问了一声。
“陛下,臣驽钝,届时还望您能再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