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诡异,随后他一把将那兵卒自地上揪起,紧接着便厉声喝问道:“你们可放人进城了?”
“大帅息怒,无有军令咱如何敢在夜里擅开城门啊。”
待听那兵卒之言,徐勇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可也只片刻功夫他却不由心生疑惑。
桐城乃是安庆下辖一县,其城虽不似安庆这般坚固,但也不是一两日就能攻下的。
更何况长江以北皆在大清之手,除非明军不怕陷入重围,否则又敢毫无仰仗就贸然渡江?
若这般想来,桐城定然无事,所谓“溃军”八成就是明军想要来诓开城门的。
可这里面却又有一个问题。
若桐城无事,明军船队便该被江心岛挡在数十里之外,那这股“溃军”又该从何而来?
算了,去看一眼吧。
思来想去,徐勇终还是未能想到合理的解释,其后他略一犹豫便直接朝衙门外而去,只将那知府一人丢了下来。
按着常理来说,那知府暂且逃过一劫便该谢天谢地,可谁曾想,当徐勇堪堪走出大门之时他却在身后喊了一句:“徐大帅,完事记得回来一趟,下官这里还有法子。”
囊货,连个话都说不清楚,大明能让这等废物主政一方却也着实该亡了。
到了这会,徐勇哪里还不晓得这知府是真有话要说,可他非但不反思自己屡次将其打断,反而还狠狠腹诽了一番。
这却也不是他乱说,科举的确是个能选拔人才的有效机制,但这千余年以来,有关那七万余字的考法已被人琢磨了个明明白白。
似某些出身大族的公子少爷自三四岁起便有专人在教授这些,偶有靠着背诵钻了空子却也难免。
约莫柱香功夫,徐勇在那兵卒引领下来到了安庆东北门,而当他登上城时,却听城上军将正在劝说。
“你们这里也没个能证明身份的人,却让咱如何放尔等入城啊。”
这话本也没什么问题,但不知是这些溃卒居心叵测,还是他们已被明军吓破了胆,此言才出便如捅了马蜂窝一般。
“老子们为他姓徐的卖命,他竟让咱们在城外等死!兄弟们!反了!投大明去!”
“对!反了!鞑子就没把咱们当人!咱在哪不都是当兵吃饷,缘何要吊死在一颗树上?!”
“是谁要反了?站出来让本帅看看。”
徐勇到底也是带了多年兵的,在其积威之下仅这一声本还吵闹声不断的溃卒们立时便静了下来。
“哦?有胆子说,没胆子认?本帅麾下何时出了这等好汉?”
此时的徐勇既不能确定这溃卒的身份便只能摆出大帅的架子,试图用这种方式从其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二对方则被这言辞一激,不等话音落下便直接应道:“好叫大帅知晓,小的们在桐城战了一个上午,好不容易逃回安庆却被挡在门外不让入内,换您在此却该如何?”
“胡说!入夜前江心岛还曾来人,怎到你这里就变成战了一个上午?!”
要说似这等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兵卒胆子也是颇大,哪怕话语间的破绽被徐勇寻到,可随后传来的话语声却还是带着些混不吝的意味。
“这个小的却不知了,总归江面开阔,桐城又建在分叉,当是报信的人未曾注意城里情况吧。”
那兵卒的话语倒也能说得过去,但徐勇一来不可能于夜里放一伙来路不明的人入城,二来也有心多了解些桐城的情况,所以在略一思量之后他便揪着对方话语中的漏洞问了下去。
“我再问你,就算报信的人疏忽了,那明军又如何能越过江心岛去攻桐城?”
“那会并非小人当值。”
话音落下,徐勇不由在心中冷笑: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这份饷也忒好吃了些。
他自然晓得自家麾下到底是个什么德行,甚至也因这些对话而放松了心中警惕。
只是放其入城是万万不能的,所以他便打算揪着这一点,用不能确定其身份的理由拒绝溃军入城的请求,可当他正准备张口的时候,城下溃军之中却又传来了另一个声音:“禀大帅,小的知道。”
“说。”
“临近天亮时明军用钩锁上了城,小的们反应不及便被他们开了城门。”
废物!!!
话说到这里,徐勇大抵已能确定城下这些货色便是自己的部属,可他心中虽然愤恨不已,却也着实没什么好办法。
说破天去,当年左良玉就不擅打硬仗,上行下效自然也就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当然,他们手中并不是没有精锐,只不过左部颇具流寇风气,几十万人马里面真正能够打硬仗的又有哪个不是各将的心尖尖?
便如现在的徐勇,他手里的精锐全都被拢在了安庆城中,至于桐城........
左右也不过放上几炮,再眼巴巴地看着明军烧铁索,派谁过去还不都是一样?
到还不如将精锐聚在自己身边,哪怕有什么闪失却也不至让自己丢了本钱。
“你等所言漏洞颇多,本帅却还得细细甄别。”
丢下这么一句,徐勇便打算返回府衙看看那知府有什么好说,但也不知是不是城上响动被溃卒们听见了,他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