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但这既无安民告示,又无殿下亲口应承,城中各家终还是.................。”
眼见顾元镜面露疑虑,那各家代表便又接着说了一句,而顾元镜则在听完此言之后立时便开口呵斥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官吗?!”
“藩台明鉴,我等小民如何敢威胁大人?只是......不见一面殿下,心中着实是不踏实啊。”
不踏实会怎样?
若是小老百姓不踏实,大抵也只能锁紧家门,窝在房中瑟瑟发抖,可若是这等于须臾之间便能挑动万千百姓的大族不踏实,那说不得广州城中便又是一番乱局了。
其实,顾元镜知道,这些只不过是用来逼迫自己的说辞罢了,在切身利益未曾受到真正影响的情况下,这些大族甚至会比鹌鹑般的小老百姓还要安稳。
可他不敢赌。
太子殿下的小朝廷只是初立,正当自己这等有识之士展露才华之际,若真因此而在城里闹出什么事端,那这从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岂不是又要白白错过了?
心念及此,顾元镜在犹豫片刻之后虽也用写场面上的话来显示自己并不怕他们的逼迫,但其人终还是往知府衙门去了。
“哦?可知他们为何要见本宫?”
当顾元镜将城中士绅耆老想要拜见的消息上报之后,朱慈烺自是有些惊讶。
他虽不太清楚朝廷礼制,但不管怎么想,这些大族也当只有等着召见的份,哪里会有主动求见的资格?
情况不太对。
心中虽有了猜想,但朱慈烺在面上却半点不显,只是略带好奇地等着顾元镜给出回答。
“回禀殿下,自两宋有了香山县以来,广东便是偏远荒芜之地,这近千年间又何曾有过您这般真龙降临?所以.........”
说到这里,顾元镜稍稍一顿,待见太子殿下面色如常之后便打算接着说下去,可谁曾想,他这里还未开口,便听太子殿下直接说道:“你的家书中可提过本宫不喜官员蒙蔽?”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那些士绅耆老虽以此为由,但微臣觉着他们想见您,当是另有缘故。”
顾元镜对这次从天而降的机会非常重视,待听到太子殿下之言,立时便跪倒在地,可当他一番解释之后,朱慈烺却未立刻发表半点意见,反而待到踱步于其身前才缓缓说道:“顾卿,你是本宫将要大用的,切莫因些小事让你我君臣之间生了猜忌。”
“殿........殿下,是微臣糊涂才...........”
当上司与你说些“真心话”时,顾元镜这副感激涕零、悔不当初的样子大抵才能算是正确答案。
老实讲,若换做普通人在此,想来除了被顾元镜略显浮夸的表演给弄得犯了尴尬癌之外当也不会有合适的反应。
只是朱慈烺亦非庸手,不等这位顾藩台将戏码演全他便一把将其扶住,随后便略有动情地说道:“顾卿,社稷至此,大明江山就全靠你等忠臣了啊。”
后面的事却也没什么好说,总之两人就是一副君臣相得的模样,竟似有说不完的话一般,若非那帮子本地士绅耆老还在等着消息,却不知会不会再弄出个抵足而眠。
待到夜里,本地大族于布政使衙门置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宴,而朱慈烺则在各人尽数到场之后才施施然出现在衙门门口。
“微臣拜见监国太子殿下!”
“小民拜见监国太子殿下!”
随着那道明黄色身影的出现,布政使衙门之中立时拜作了一片。
“平身吧,今夜乃是本宫与广州百姓同乐,却也不需将那么多繁文缛节。”
一边说着,朱慈烺一边走过庭院往大堂而去。
今夜来人颇多,小小的大堂自是容纳不下,便连那庭院之中也设了不少桌位。
只是今夜之宴本就是朱慈烺屈尊前来,以规制来看便连大堂之中的那些也无有资格与其同宴,所以在路过拜倒在庭院之中的那些人时,他也只是矜持地点头示意,却也无有太过亲热的举动了。
“臣故礼部尚书陈子壮,拜见监国太子殿下。”
“臣故礼部尚书何吾驺,拜见监国太子殿下。”
“臣故礼部尚书黄锦,拜见监国太子殿下。”
....................
待入大堂之后,先前在门口迎候的那帮人又是一番自我介绍。
到了这会,朱慈烺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然见过了四个礼部尚书。
“哦?却不知三位老大人是何时任职的啊?”
闻得朱慈烺之言,那三人在相互看过之后便由那最为年长些的先说道:“启禀殿下,老臣何吾驺乃是崇祯五年受先帝所任,于加衔太子太保时还曾在宫中见过殿下。”
才听到见过二字,朱慈烺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待他细算之后发现崇祯五年的“自己”不过三四岁而已,这才又笑着与何吾驺说了几句。
“启禀太子殿下,老臣黄锦,这礼部尚书乃是十四年的南京任上。”
“启禀太子殿下,老臣陈子壮,乃是朝廷南渡之后由弘光帝所任。”
三人一番介绍,朱慈烺大抵也就摸清了些其中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