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一般,一阵转到这边,一阵转到那边,直让紧随其侧的向仁生觉得有些好笑。
“殿下,要是不耐烦在这里等着,莫不如咱们便去前面看看吧。”
闻得此言,朱慈烺立马便有些意动。
可那念头才在心中生出,却又于瞬间就被他直接掐灭了。
先前袁继咸提出让他先返回大营时,他考虑到这里有数万大军,且与袁继咸终还是不太熟悉,所以便一口答应了。
若现在就这么反悔,显然就有些让两人面上都挂不太住了。
“再等等吧。”
说完这句,他先静静了心思,待到心念稍稳便坐回椅中思量起旁的了。
战局进行到这般程度,只要那两路人马能顺利占下常州和溧阳,那么与鞑子在江南相持的局面便算是成了。
只是这却并不能代表什么,毕竟清军伐明可是出了三路的。
豪格那一路暂且倒也不用他操心,说到底四川绝大部分已然落在张献忠之手,在那两方决出胜负之前,那一带的明军倒还能苟且一阵。
唯一可虑的便是阿济格所部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阿济格所部的实力在南渡长江之前其实并没有多大增长,若非收了左梦庚这一路人马,说不得他手里拢共也就三两万而已。
现在由于诸般情势已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的力量自然有所削弱,但本该在江西抵抗清军的杨廷麟等人却因朱慈烺的出现而将许多兵马都带到了江浙。
如此一来,阿济格所部在江西的战事说不定还会顺利许多。
切莫小瞧了这江西的作用,这一地乃是勾连江浙与湖广重要纽带,若真被阿济格占了该省,相互隔绝之下朱慈烺对湖广乃至西南各地的影响力定会被降到最低。
届时哪怕各个督抚仍愿听命于朝廷,可在现实情况的逼迫之下却也就不得不自专了。
当然,能够连通江浙和湖广的并非只有江西,福建同样也能起到这个效果。
只是走福建的话不但远且难行,将其视为禁脔的郑家却也是一道障碍,这般看来倒还不如设法在江西保下一条通路来的干脆一些。
“报~~~~~~!”
随着一声长长的呼喝,朱慈烺立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转了过来,待他定睛看去,便见一骑正往帐前奔来。
那骑士在距军帐八九步时就自马背上反身而下,其后他又往前大跨几步,整个人就借着惯性跪在了帐中。
“禀殿下,督师命修整各军火速赶往前方,值守各军谨守大营。”
这一番动作可谓行云流水,可朱慈烺每每见到却都伴着不好的消息,所以在那话音将将传来之时,他便已从椅上站起了身子。
“何故如此?!”
“禀殿下,督师领军抵达时.............”
眼见太子殿下这般反应,那骑士也不墨迹,三言两语便将前面的情况说了个清清楚楚。
袁继咸方一到达便发觉有一支己方骑军正在攻城部队的侧后方与清军缠斗。
换做其他位置,还未搞清敌军目的的袁继咸当会以稳住阵脚为首要目标。
可那时清军的各种攻城器械已陆续靠到了堡垒跟前,仅凭寻常手段当是再难有回天之力,而那队骑军所处位置又恰在清军攻城人马侧后,只要能助其击退敌人,明军便能借着位置的便利对正在攻城的清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由此,袁继咸哪怕知道战事规模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如清军所愿彻底扩大,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却也只能派兵前去支援了。
之后的战况便如其所想一般,明清两方你派一哨,我派一营。
在这骑士离开之前,本只有二三百人的战团却已覆盖了大半战场,哪怕明军这边根本没有将这一场做大的心思,却也只能在诸般牵扯之下硬着头皮将其打成决战了。
待听完那骑士的述说,朱慈烺大抵也便明白了前方情况,可就算到了这般时节,他却还是不能理解清军为何会发起这次战斗。
说到底,就算清军赢下这一场,并且成功将明军击退,他们又能怎么样?
仅有民船的清军敢派兵深入水网密布之地吗?
心念及此,朱慈烺虽还是无有头绪,可不断从帐外传来的号令却也让他明白: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我们也去吧。”
丢下一句,朱慈烺便往帐外而去,显然是不打算继续在营中枯等。
对于太子殿下的这般反应,向仁生自是早有预料,他甚至在回营之后都未曾让宿卫卸甲,只待某人一声令下便能整军开拔去往前方。
这般情形之下,宿卫开拔自然要比其他各营快上不少,待他们到达堡垒区时,袁继咸与一众军将自然就有些惊讶了。
“臣等拜.........”
眼见袁继咸与诸臣还要行礼,朱慈烺便直接抬手将他们拦了下来。
其后他朝各人微一点头,也不见任何多余的动作便立于帅台最前,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战场之上。
乱。
朱慈烺细细看了一阵,却也只生出了这么一个这么一个念头。
添油战术便是如此,你这里派了一队去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