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手中铁棍举了起来。
可他也知殿下发起疯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到最后却也只能将高高举起的铁棍摔在地上。
“醒了!殿下醒了!”
一声高呼传来,诸人都不由往跟前靠了过去,可当他们挤进人堆时却看太子殿下满眼茫然却似并未完全恢复过来。
“尔等.............本宫.............嘶~~~”
断断续续勉强吐出几个字,朱慈烺便倒吸一口凉气,用双手将头环了起来。
“殿下?!”
“殿下?!”
这般情形谁都能看出太子殿下虽然醒了,但其伤势定然不能轻视,如此一来所有人便都将目光投到了那老者身上。
“殿下当是伤到了头颅。”
闻得此言,众人一阵无语。
太子殿下已死死捂住自己的脑袋,谁还看不出这是头上有伤?
就当众人还要再行追问之时却听一阵幽幽地问话之声传来。
“此乃何地?”
这一句出口,诸臣皆知殿下的脑袋当是出了大问题,可当他们又将目光投向大夫之时,马士英却朝着几位带兵的将帅厉声喝道:“传令,此间之事不得议论!不得外传!有违者斩!”
现在虽不知太子殿下的情况到底有多么严重,但是下达封口令却是必须的,否则若是惹出什么风言风语却又是一番麻烦。
“向仁生!领兵开路,护送殿下回返!”
听到马阁老下令,向仁生便打算依令行事,可谁曾想他这里还未有所动作,将才还万分痛苦的太子殿下却一蹦子跳了起来。
“等等!不说清楚本宫绝不离开!”
“殿下,您受了伤,现在正需静养,万事待回去之后再说吧。”
眼见太子殿下又闹了起来,黄道周便于一旁劝了起来。
现在这般情势实在不宜于外间拖延太久,否则若让有心之人将殿下这般模样宣扬出去,说不得大好局面便要就此断送了。
“你是..........马.........马........”
“老臣马士英。”
“对对对,是马士英,向..........”
“殿下,末将在。”
“你是本宫宿卫。”
“是殿下。”
眼见朱慈烺这般表现,场中气氛顿时一松。
太子殿下既已认出了马阁老,又认出了向将军,那么想来就算真的伤到了脑袋大抵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殿下虽无大碍,但毕竟受了些伤,臣斗胆请殿下回帐休息,此处善后自有臣等料理。”
“也好,本宫还是头疼得厉害。”
说到这里,朱慈烺便将左手伸了出来,而一旁的向仁生虽不太明白这是何意,但还是快步上前充作扶手。
“你们也一起,本宫还有事安顿。”
太子殿下并未刻意指人,在场几个自觉够格的便缓缓跟上了上去。
片刻之后,众人入了帐中,待到各自分位而立便静待殿下安排。
“本宫现在头疼的厉害,有关今夜布置诸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话音落下,诸人心中不由嘡地一声。
补充什么?
今夜之战从头至尾不都是殿下您亲自布置,诸臣不也只是照您的安排行事?
可现在..........
在场之人,除了向仁生之外都是千年的狐狸,当朱慈烺这话一出他们便都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
“殿下,今夜方国安、向仁生两位将军依令出城迎敌,现在都已得胜而归,若要说补充的话,大抵也就是还需盯紧鞑子那边的反应了。”
回话时,马士英表情自然,语气亲切,可他的眼睛却未从朱慈烺面上挪开。
当他说到方国安和向仁生两个名字时,殿下分明往帐下唯二身着战甲的身上瞟了几下。
怕是真...........
可若真是,那他的城府也太深了些吧。
心念及此,马士英不由将之前诸般事宜在脑中飞速回放了一遍,心中虽生拨云见日之感,但与此同时却也难免有些胆寒。
“说说今夜战得如何吧。”
“禀殿下,本部人马分了两批,一部由末将侄儿方元科所领前去炸毁鞑子火炮阵地,一部由末将亲领前去支援宿卫。”
说到此处,方安国稍稍顿了一下,待见太子殿下似是全部消化才又接着说道:“火炮阵地当已炸毁,但末将刚刚回城,还未来得及了解战损如何,本部这里在末将只是协助便由向将军禀报吧。”
说完,方国安便退回了队列之中,其后向仁生与李永茂分别又将各自战况说了一番,众人脑海之中便大略形成了对今夜战况的印象。
今夜一战,宿卫不但对清军造成了极大的杀伤,更为难得的是兵卒们大多也只是力竭,真正阵亡的却没有太多。
李永茂这边虽带了人马前来支援,但有方国安留下的那几百人马在前面顶着,他们倒也没有伤亡多少。
在禀报时,他倒也没有因为避嫌而漏了那几百打了硬仗的人马,不但将大半口舌费在了描述他们的功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