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奢侈!太腐朽!太堕落了!”
皇冠车缓缓行驶在路上,虽然有刺啦破百的实力,却没有支撑五十码以上的路。
胡自强坐在副驾驶座上,左手是松软牛奶面包,右手是酸甜橘子汽水,由于又渴又饿,但他又实在想四处摸摸,于是把鞋蹭掉,摸到手套箱、换杠杆,车过一个坑,不小心掉到另一根杆上……
嘶!
车窗没贴膜,路旁有位牵牛的大叔,不经意间扫到一眼,震惊当场。
以前偶然见过一对秘书和老板,摆出这造型,这回俩爷们,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玩!
“你TM,我说怎么气味有点不对,被吃的给麻痹了。”李建昆怒吼,“赶紧给老子穿起来!”
那是一双快两天两夜没洗过的脚,哦不对,在京城还有两天没洗。
“昆子,这车真不是你借的?”
“是!你待会好好舔一遍,把你的臭脚味舔走,别耽误老子还车。”
“我信了,果真是你的。怎么会?”
胡自强倒信他有这么些钱,毕竟龙牌刀具厂,暂安小院,小酒馆,他都是晓得的。而且这异端从读书时就开始搞钱,还美其名曰搞经济学实践。
但讲道理,这黑色牌照,是谁都能搞到的?
“好啊昆子,你狗胆包天!竟敢用假牌。我可是干部!”
强哥忽然一脸正义,一副要大义灭亲的模样。
事到如今,往后要在特区共谋发展,有些事李建昆也不打算瞒他。
其实不算个什么。
等过几年,特区的合资企业一抓一大把,跑去港城注册個离岸公司,摇身一变回来投资的内地人,比比皆是。
他只不过注册账号早几年。
唉,说来说去,也是形势所迫。他在乎的是那点税收减免吗?后面那些人才是真的狗。
强哥听完如遭雷击,有西方经济学的底蕴在,这套骚操作他倒是不难理解,问题是,咋还真敢这么干!
他双目圆睁,瞪着李建昆,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你还是我同族吗?”
身份证拍你脸上……好吧,没有。
“我指的是心!”强哥补充道。
李建昆瞥他一眼,反问:“你觉得我想变成港城人很难吗?”
这话倒颇具验证性,心若变了,何必多此一举。
强哥长吁口气。
“对啦,你怎么会开车啊你,还这么溜,他们说掌握驾驶技术至少两年!”
“此乃…天赋神授。”
强哥:“……”
回到东门老街时,天色已近黄昏,皇冠车在面包店外面的马路牙子旁停下。
两人刚下车,店内柜台后面,传来甜美唤声。
“昆哥~”
李建昆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强哥循声望去,猛一个激灵。虽说脸蛋比不上红衣,身材比不上云裳,但逊色几分,岂不正合适?
毕竟那两个,事实已经证明,他没盼头。
苏安莉笑着搭话问:“昆哥,这位大哥是?”
李建昆瞅瞅强哥,强哥狂眨眼。
“噢,这位啊,特区费尽周折挖来的顶级人才,即将走马上任。”
够不够意思?
强哥笑眯眼,十分受用。
苏安莉怔了怔,“领导?”
“嗨,谈不上。”强哥谦逊摆手,“说是副处级起步。”
苏安莉惊呆了,这么年轻的副处?
这话强哥倒是没吹,他当初工作分配时,性质就属于特殊人才,时下有句流行话,叫“特殊人才,特殊对待”,哗啦哗啦之后,咱也是真缺人才。
在老单位,他是正科级,过来这边还不得爬一阶?
在陕北的老高更牛,走马即副县。
短短一面之缘,强哥感觉微惹古德,决定往后这地方常来。上楼小坐片刻,与金彪和陈亚军照过面后,夜幕降临,大家下楼吃饭。
“苏小姐!”
“阿莉!”
强哥:“???”
李建昆拍拍脑门,战况愈发复杂。
思月书院旁边的国营饭馆,几乎已经成为他们的食堂,李建昆特地点了六道菜,给强哥补补。
一瓶红曲酒,四个人掰。
菜去大半,酒过三巡。
金彪和陈亚军争论起谁车开得更好,李建昆和强哥不掺和,头凑在一块,聊起正事。
“说没说进哪里?”
“他们希望我能进两个单位,任我选。”强哥不紧不慢道,“一个是招商办,一个是特区发展公司。你觉得呢?”
李建昆乐了,这俩单位,关系既紧密,又南辕北辙。
说白了,前者是攒钱的,招徕外资创造收益;后者是花钱的,如何把钱花在刀刃上,搞好特区发展。
这还用想?
“进发展公司。”李建昆斩钉截铁道,话说石头王也不在这单位?
“为啥?”
好处一箩筐,李建昆都不知从何说起。那是在描绘特区蓝图啊,你开玩笑!
招商办现阶段顶点用,再过几年能成摆设,人和资金全往这边涌,还用得着招么?
“容易干出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