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些道门弟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张道子的面容从先前的温润儒雅变得逐渐扭曲起来,一股慑人的寒意夹杂着实质的杀气从他的身体之中逸散而出。
那他原本挺拔而厚实的身躯在这股气息的影响下,竟然开始微微颤抖。他并不是因为受到了气息影响而导致的身形不稳,而是由于克制不住内心亢奋而展现出来的癫狂。
“哧溜......”
他缓缓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那几近干枯的嘴唇,嫣红的双眼贪婪地望向远处那被灰色所覆盖的古娄城,好似一名饕餮客迫不及待地看着那朝思暮想的珍馐。
唰!
下一刻,他的身形一闪,整个人朝着前方极速掠去。
古娄城 城墙上
“唔啊......”
一名身着万玄国制式铠甲,体型粗壮的士兵轻轻地靠着城墙的边缘处,随后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他略带困倦地朝着远方眺望了一下,紧接着将目光缓缓地收了回来。
此时夜已过半,银灰色的月光从云端洒下,将古娄城这由青石堆砌而成的城墙照的雪白。说来也奇怪,今晚的月亮比之以往的都要大,都要圆。月光所到之处,将所有的地方都照的宛如白昼。
“瘦子,瘦子!还有多久换班啊!”
这名士兵抽了抽鼻子,随后朝着不远的拐角处喊道。在那个地方,一名体型偏瘦的秃顶士兵此时正抱着手中的兵器陷入酣睡之中。
他虽然睡得很沉,但是那握住兵器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兵,他时刻紧握着自己手中的兵刃,确保在任何时候都能够站起身来搏斗。
这些经由特殊秘法炼制而成的兵器,无论是威力还是锋利程度上,都不是凡俗兵器可以比拟的。虽然比之修仙者的那些神兵利器而言尚有不足,但是这也成为了他们对抗修仙者的凭证。
“娘的,老子问你话呢!”
那名体型粗壮的士兵说罢,便迈着步子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自从古娄城进入战争状态以来,万玄国军营之中便制定了一系列的规则,诸如值夜和夜巡事宜,都是由两人一组的士兵交替完成。
十步一岗,百步一哨,数十队巡逻士兵交错重叠,确保整个古娄城外围固若金汤。
而这两名士兵所在的岗哨,则处于城墙塔楼的最外围。算算时间,距离下一队巡逻官兵到来大约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光头竟然睡死了过去。
这事儿要是被巡逻官兵发现了上报上去,他们两个免不了一顿烧火棍伺候。
“啪!”
那名士兵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满是老茧的手便朝着那光头的钢盔上一巴掌拍了过去。
只听见一阵清脆的声响,那只钢盔被他一巴掌扇了下来,在空旷的城墙上滚了起来,失去了钢盔的保护,一颗明亮而富有光泽的大光头兀然间出现在视线之中。
“哎哟哎哟,你干嘛?”
那光头挨了这一巴掌,瞬间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一边抱着头,一边止不住地哀嚎着。方才那巨汉的这一巴掌力道着实是大了点,此刻光头不仅睡意全无,脑袋上还传来阵阵痛感。
“别睡了,一会儿巡城的要来了。”
壮汉士兵无奈地瞥了一眼,随后开口说道。
最近也不知怎的,距离道门上一次发动袭击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方圆数百里都没有再发现道门的踪迹。
据古娄城主派出去的密探所传回的消息,道门的七长老剑廉此刻正率领麾下数千名精锐弟子朝着远处退去,并在距离古娄城大约两百里的距离处扎营休整,丝毫没有先前气势汹汹的模样。
这一反常的举动,瞬间引起了古娄城高层的注意,为了确保稳妥,他们朝着通往古娄城的各处咽喉要道都派出了密探,提防着道门施展声东击西的伎俩。
然而,当这些密探将各路情报回传回来的时候,整个古娄城的高层却集体陷入了迷茫之中。
这距离古娄城方圆数百里的范围内,竟然没有道门势力的任何踪迹,就连那些先前修筑好的军事要塞和据点如今空无一人。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作为进攻的一方,道门的长老和弟子不牢牢把握好时机抓紧进攻,反而不约而同地率部撤退,这无异是让本就以逸待劳的万玄国守军有了更多时间休整和喘息。
“娘的,这一天天也不见那些臭道士的踪影,反正弄得老子都神经兮兮的了。”
光头士兵说罢,便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随后一股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正当他清了清喉咙准备朝着城墙外口吐芬芳的时候,注意力忽然之间被半空中的一道人影所吸引。
没错,一个人,此时正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之中。
那人身着一件黑色道袍,俊朗的面容看上去刚毅而不失美感,特别是他那一双泛着红光的双眸,在月光的衬托之下表现出异样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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