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蛮姜被他的话语震惊,敢情他是不怕死。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先前宁死都不愿说出三殿下的下落,不是因为忠心,是因为他压根不怕死。
他不怕她怕。
李蛮姜从火中抽出一根带火的柴火,如临大敌般对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饿狼。
突然,只听“嗷”的一声咆哮,那饿狼张开血盆大口,咆哮着朝她冲来。
李蛮姜惊呼一声,刚想用力将手中的棍子甩过去,却听见饿狼哀嚎一声,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摔在一旁的地上。
黑影一闪,魏留枕的眼前跪着一名黑衣人 身姿狼狈,浑身湿漉漉的。
“大人,对不起,我来晚了。”
正是魏留枕的忠实狗腿子
李蛮姜丢下手中的木棍,一脸欣慰:“远山,你可终于来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时,你家大人受了多重得伤,都是我处理他的伤口,一路带着他投宿,其中艰辛只有我自己知道。”
此时正是好时机将她之前做过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她就是在光明正大的表示,她奉献了那么多,既然知道了就应该报恩。
远山望了一眼她,又回头看向坐在那里拨弄炭火的魏留枕,心痛道:“大人,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为何不让我一直保护大人?”
当时遇到刺客时,魏留枕与他说只要一心护着三殿下就行。
他都是杀了一路的刺客,直到后来他望见三殿下安全回来,还带了神机营的人一同来,他才开始找魏留枕。
要是他再晚些,就来不及了,远山第一次有些后悔听从魏留枕的命令。
“我没事,你快起来。”
魏留枕拍了拍他肩膀,又转头望向李蛮姜,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到李蛮姜手心。
“忘了与李医官道谢了,多谢你这两日的照顾,这玉佩是本官的承诺,将来你有事都可以找我。”
“什么事都行?”
李蛮姜兴奋地打量起这玉佩,玉佩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上面还带着些许温热,上面雕刻着貔貅的样式,瞧着就带着些戾气。
“自然,不过这玉佩仅代表一件事,你提出来后本官就要收回?”
李蛮姜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她还以为只要有事就能去找他,原来就是个一次性承诺,不过也算不错。
她将玉佩放在怀里,妥帖收到。
看到她将玉佩收在如此私密的地方,魏留枕莫名的有一丝不自在,他轻咳一声。
“大人你怎么了?伤的严不严重?”
远山如临大敌。
“无事。”
三人就这样围着篝火,旁边还有狼兄尸体。
天色渐渐发白,柴也烧的差不多,三人正欲起身赶路,远山突然道:“有人。”
他拔出自己的剑,挡在魏留枕的跟前。
李蛮姜倒是什么也未听见,她望了一眼自己周围,除了死去的尸兄并无别人,她挪动脚步,慢慢躲在魏留枕背后。
魏留枕道:“多少人。”
远山屏住气息,耳朵竖起,半晌才道:“大概十余人。”
一时剑拔弩张。
随着他们的视线,远处的人逐渐出现在他们视野之中。
“是神机营的。”
远山一喜。
李蛮姜也松了口气,不是那群黑衣人就行,这短短的两日她觉得自己像苍老了好几岁一样,身心疲惫,再也经不起惊吓。
除了神机营的人,其中还有三殿下赵寒墨,不过令她讶异的是,李离枝也跟随其中。
她穿着自己的男装,头发高高束起,平日里她穿着女装倒是好区分,如今男子打扮,看见她跟照镜子似的。
她与赵寒墨站在一处,一青一灰,倒是颇为和谐。
趁着魏留枕与赵寒墨有话要说,李蛮姜一把拉过李离枝的手到一旁。
“你怎么过来了?”
李离枝伸手就抓过李蛮姜的手臂把脉,眼神由担忧逐渐震惊。
“两日不见,我以为你会受伤,不受伤也会担惊受怕,但是为何你的身体更强壮了些,体内一股暖气。”
李蛮姜:“……”
她想起来她昨晚吃了自己一份晚饭,还顺带把魏留枕的吃了,然后夜间她还喝了两大杯补身体的药酒,身体能不好嘛?
倒是魏留枕,短短一日一夜,它脸色苍白,身姿消瘦,活像是被吸了精气。
她扯开话题:“你怎么会来这里?阿母知不知道?”
刚问完,她自己就先愣了一下,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好像真的将秦氏和李离枝当成家人。
她心里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情绪,只是这个时候她还不知晓,原来这种情绪叫牵挂。
李离枝拍下她的手臂,埋怨道:“你还说,都说带我一起,你偏不愿意,遇到匪徒就凭你们三个弱鸡顶什么用?昨日一天见你没回,我就赶在城门关闭之前来金台寺找你。”
说到这,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赵寒墨:“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谢公子,他说你们路上遇到匪徒,在金台山迷路了,我这才与他一道来找你们。”
她原本对这谢公子没什么好感的,没想到她驾马来金台寺的路上遇到山顶滑坡,她是跑了,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