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时间过长,会灼伤皮肤,让病人受苦。而茅灸时间不够,药力不能直达病灶,也会减轻效果。这些东西,都要有一定的理论基础,再结合实际,才能做到尽善尽美。
故此,虽然家里也能做茅灸,但是有些有条件的病人,还是会选择时不时来医馆治疗一次。
就在张淼专心给病人茅灸的时候,忽然一阵喧闹声传了过来。张淼抬头一看,却发现有一伙人正在医馆前驱赶病人,而那群人穿着的衣服,正是灶火盐神庙的庙丁制服。
“都走开!都走开,不许在这里治病,都给我滚!”一个庙丁手持棍棒,正耀武扬威的驱赶着大门的病人,这些病人忍者疼痛,都纷纷的躲开他的棒子。
一个年级颇大的老人家躲闪不及,被这人的棍棒扫到,一下就失了重心跌倒在地,吓得他身边的青年男子一下就扶住他,口中喊道:“爹,你没事吧!”他将自己老爹扶起,终于怒不可遏的对那些庙丁喊道:“你们太霸道了!看病也违法吗?”
他的反抗让这庙丁眼睛一眯,然后挥舞手中的棍棒就朝着他重重的打了过去,这一下,就将他打翻在地,摔得个头破血流。这下反而是那老者急了,他连忙扑上去,扶着自己的孩子就喊道:“儿啊,你没事吧。”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眼中都闪过深深的恐惧,而那庙丁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不安,反而更加的高兴起来。
因为他是灶火盐神庙的庙丁,而散布恐惧就是他的职责!若不是这些人不能随意打杀,今天他就要让这里血流成河!
他的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而这个时候,闻讯赶出来的香茅姑娘看到这一幕,则是勃然大怒的骂道:“你在干什么?你为何要在这里打人?你是想要挑起战斗吗?”
看到香茅姑娘,这庙丁明显有些畏惧,不过他马上就挺直腰杆,外强中干的说:“香茅姑娘,你这医馆的营业也太早了,大老爷说了,要你们午后才营业,你们难道不遵守吗?”
听见这话,香茅姑娘脸色一沉,直接就骂道:“你没资格说这话,也没资格管这件事。想要让我就范,就让刘盐王亲自和我说!你若是再来这里滋扰是非,我就将你埋进我的香茅馆当花肥!”
香茅的话强硬而冷酷。这庙丁听了也缩了缩脖子。他看了一眼面色如水的香茅,二话不说就灰溜溜的走了。他这一走,周围一些胆小的患者也偷偷走了。
香茅看到这一幕,她也无奈的叹了口气。刘盐王并不敢对她怎么样,但是他也不需要对她怎么样,只要他恐吓普通百姓,让胆小的普通百姓不敢来这里看病,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并不是什么商业竞争,而是刘盐王通过这种方式来传播和扩大百姓们对他的恐惧,只有在衣食住行上恐吓百姓,才会让百姓真正的惧怕他。
生命的威胁并不恐怖,反而是生存的威胁才最恐怖。杀一个人并不难,那人可能还会慷慨赴死。但是你断了他的水,停了他的电,掐了他的网,威胁收他的房子,不给他看病,让他吃高价米,他才是真正的恐惧。
香茅能治好百姓的病,却不能治好百姓的心。病有药石可治,心却有什么可治的呢?
她无奈的叹口气,默默的走进医馆。她一进入医馆,就看到张淼关心的眼睛。
“你没事吧。”张淼问道。
香茅摇了摇头,她能有什么事,她一点事都没有。她对张淼说:“我没事,你继续看病吧。”
张淼看了她一眼,也转身去忙了。他还有病人在等着他。
终于,忙到中午时分,病人也要回去吃饭,医馆暂时闲了下来。这个时候,大夫们才有时间喝水、吃饭、上厕所。
医馆是包饭的,后院的厨娘们也早就准备好饭菜,这个时候也端了上来。大夫们围坐在柜台边,开始大口的吃着美食。在伙食上,医馆还是很大方的。有香茅烧鸡,香茅烤鱼,胡椒炖肉和大盘的果蔬。医馆的厨娘们手艺很不错,大夫们也是饿极了,吃得都很豪迈。
而张淼则是在吃饭的时候,向着旁边的大夫打听道:“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庙丁说要我们中午后才能营业?”
被问到的大夫冷笑一声,说:“那是灶火神的鬼把戏,听人说,从我们医馆出去的病人身心都会很舒服,就会产生快乐和愉悦,这对刘老爷很不好,他是需要百姓保持恐惧的。所以他千方百计的让我们少治疗病人,以达到他那险恶的用心。”
这人说完,又看了看张淼,他知道张淼是个新人,他怕张淼被这话吓跑了,就安慰他说:“你也不要怕,莪们香茅大夫也是有后台的,这九曲十八湾的众位水神都和香茅大夫交好,那些水神可不怕刘老爷,还因为香茅大夫多次和刘老爷放对,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也是有后台的人!”
听见这话,张淼也点了点头。香茅和水龙湾水神很好,这是柳贞儿她们告诉他的,如此的话,香茅和其他水神交好也不奇怪,毕竟这九曲十八湾的水神是报团取暖的,是个小团体。
吃过午饭,还没等太久,就有病人来了。大家也就开始忙了起来,张淼也继续帮人看病,心中再无杂念。
,晚上,月上树梢之时,一天的诊疗又结束了。张淼最后一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