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淼从阴暗的小巷中走出,那种择人而噬的感觉也消失不见。张淼回头望了望,在这片连绵的建筑中,阳光似乎永远也穿透不进去。
吴中堂的家就在前方不远,是一处花团锦簇,绿草缤纷,修竹掩盖的大宅院。这宅院是这里很少的平地宅院,没有竹楼那种精致高挑,有的是一种浑厚安稳之感。
这样的大宅院在竹海很少,但是在砂海中,这是很平常的建筑样式。
吴中堂来自砂海,听闻他的家族在砂海还小有名气。不过也不知道为啥,他选择来到竹海居住。
在南国这片地域,沧澜宗是最大的宗门,沧澜宗下属有几块领地,分别是竹海、泽海和砂海。但是根据吴中堂所言,除了这三块主要的领地,沧澜宗所在地是一片高山深谷,而在南国地下,还有广袤的地下空间。
实际上,沧澜宗在竹海有青竹门,在泽海有玄水门,在砂海有黄沙门,在地下有红炽门,在高山有白剑门。从这名字就可以看出,这分明是五行五门。而不同的灵根拥有者,就会送到相应的门中修行。
这些东西,都是吴中堂讲给张淼听的。
吴中堂年级不知几何,但是他阅历确实不小。远的不说,这南国之地他都来往去过,对各地的风土人情也是随口说来,平日张淼就很喜欢和他聊天喝茶,增长见识。
相比于冷漠而高傲的颜玉,这位吴中堂就好相处多了。
相处一年,张淼也和这家人极熟。守门的吴老二看见张淼来了,当即打开大门,笑着说:“张小哥,你来了。”
张淼也对他点点头说:“二哥你好啊。”
吴老二是吴中堂的家仆,长得憨厚老实的样子,实际上修为不弱。有一次张淼无意中看见这家伙无聊的用指甲在精钢上掐花玩,就凭这一手,张淼就知道这家伙手上功夫不低。
吴中堂有几个家仆,吴老二是守大门的。还有一个吴老大是赶车的,他年级颇大,是個老持沉重之人。吴老三是花匠,他就显得有些木讷,只是在照顾花草的时候,才显得出一些灵光来。
除了这三个男人,这家还有一位厨娘,这位厨娘长得又高又大,腰臀就有张淼两个人粗。她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却有一副夹子音和与之不相匹配的精巧手艺,她极其擅长做糕点……
最后,就是一直跟着吴中堂身边的侍女了,这个侍女也不爱说话,长得虽然漂亮,但是却是一个面瘫。她有个好玩的名字,叫幺妹子。反正吴府中的人都这样叫她。
张淼也这样叫她,但是每次他这样叫,总是会收到幺妹子的一个白眼。
因为很熟,吴老二也没有带路引荐,就让张淼自己进去。走进大宅后,张淼一眼就看见正在修剪花枝的吴老三。他笑着和吴老三打了个招呼。而吴老三则是对他艰难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一下就钻进花丛中不见了。
张淼也不以为意,这家伙是个木讷的社恐,如今能给他一个回应,已经算是两人很熟了。
张淼径直走到客厅,此时客厅还没人。他就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打量起客厅。吴中堂的客厅以水磨方砖铺地,家具都是酸枝红木的,其式样也不是竹海的常用式样。竹海的家什多是竹子制成,有一种简单的朴素美。而吴中堂的这里的陈设讲究雕工,有一种华丽的美感,听吴中堂说,这是泽海的款式。
据吴中堂说,在他走过的所有地方,泽海人的审美是最好的,他们的器物精美华丽,而其他地方的东西就朴素很多。对于这点,张淼是不敢苟同的,他觉得竹编器具也很好看,只是吴中堂不懂得欣赏而已。
两人在审美这一块是有差别的……
张淼等了没有多久,吴中堂就带着幺妹子从后堂走了过来,他今天打扮的也很骚包,头上虽然只是简单的用纱巾包裹,但是这纱巾也是泽海款式,是用上等的柘桑蚕丝制成,上面还用阴阳绣法,绣着花草虫鱼等图案。
和这个家伙相处久了,张淼也知道他是一个极其注重仪容仪表的人,在张淼的眼中,这种人就是两个字形容——骚包。
“张小弟,你来了。在门中可好?”吴中堂笑着打招呼。
“还是如常一样,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张淼随意的回了一句。
“你来的也正是时候,上次我不是说要给你找一个代步工具嘛,这不巧了嘛,我家刚好给我寄送了一个宝贝。”吴中堂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精巧的小蜻蜓。
这蜻蜓大体是木质的,只是在翅膀、眼睛和连接之处,用了薄纱、宝石和金属。它不大的身体上隐隐放出毫光,仔细一看,还有不少符文雕琢其上。很显然,这东西并不是一个玩具,而是一件法器。
吴中堂将蜻蜓一丢,这蜻蜓在他身边绕了一圈,忽然就变大变形,然后附着在他的背上。蜻蜓的触手一下就环绕在吴中堂的身体上,将他的身体抱住,而两对翅膀也是抖了抖,在他的身后展开。蜻蜓的尾巴略微垂在吴中堂身后,像是他长了一条尾巴。
吴中堂说:“这是飞行法器‘点灯儿’,你可以控制它带你飞行,在飞行的时候,这玩意的眼睛和尾巴会放出光芒,如同天空的点点灯光,故此叫‘点灯儿’。”
他说着,背上的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