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一年,不如行商诈骗一日。
一个知州一年的俸禄也就一百五十两,恭贺送礼的人不计其数也才送了一千两银子。
而短短半日,许靖就从两个商户这坑来了四千两白银。人工费无,一百个女工一月的米粮也就十两银子。
毛皮是白送的,顶多算上材料费的五十两,许靖尽赚了三千四百两。
兴奋的他立马派人召集了林县丞等人开了个会。
林县丞在听说蒋旭清从商户身上坑了四千两银子,嘴巴张大的都能吞下一头牛了。
金主簿摸着本就不多的几根胡须,颤颤巍巍的站起身,道:“多少?”
许靖拿出了一叠银票跟几个布袋,金主簿亲自点了以后确认自己没有老眼昏花确实是四千两银子。
“哎呀,大人真是聪明绝顶,足智多谋啊。咱们建州有救了,呜呜!”激动的金主簿手舞足蹈之余,眼泪鼻涕掉了一地,看上去极度不适。
不过也没有人纠责,甚至对他大声批评,实在是太让人激动了。
要知道建州还是木河县之时一年的税收才一万余两。蒋旭清动动嘴皮子,一下午的功夫就带来了四千两的收入,再给他几天时间不得翻了天?
金主簿现在看他的眼神就跟看了亲爹一样,眼睛里都泛着希望的光。
“大人,您这四千要用在什么上面呢?”
许靖还没开口呢,林县丞蹭的一下站起来,大声说道:“大人,河务好长时间没处理了。若是不修好河道,庶民的良田问题就一直得不到解决。下官也不要多的就要一千两银子,下官以项上人头担保,必把事情办妥了。”
石典吏摇晃着本就不聪明的脑袋也来要银子了。“大人,维护治安的衙役不干了好几个,俸禄还不够他们养活一家老小的。再者犯罪人数太多,公差又不够用,长此以往会酿成大祸啊。请大人给予下官一千两,下一定把治安问题以及牢狱问题给您解决了。”
说到牢狱问题,许靖想起了城门守将罗英还在里头蹲大牢呢。虽然一日三餐准时送,吃喝拉撒也不用愁,可毕竟限制了人身自由,不太好。
恰好白庸等人已经在收拾行囊,打算明天要走了,许靖想着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方式将人从监牢里面捞出来。不然老婆跑了不说,连带着边军营都要造反了。
“大人,您有在听吗?”
许靖晃过神来,道:“先这么着,要干咱们就一样一样来。东打一锤子,西打一锤子根本办不好事,就先管治安吧。”
石典吏闻言大喜,恭恭敬敬行了礼,道:“大人您真有先见之明啊,下官跟大人您想的一样得把治安解决了,老百姓才有空想其他事情啊。”
“大人。”金主簿为人迟钝,老半天了才插上话。“乡试也关系着大人您的政绩,您不能不管啊?”
林县丞很不满,阴着脸道:“大人才升迁本来根基就不稳,上头也没安排其他人过来辅佐大人。一个乡试就算召开了有多少人能成为秀才,往年不过来十余人,举人更是没有。金主簿您如此避重就轻的也不怕扰乱了大人的思绪,污了大人耳朵。”
金主簿怒不可遏,打起了嘴炮。“你,你真是岂有此理。再怎么样都比你的水务要好,治理了三年没有半点成果不说还白白浪费银子。林献之你这个庸才,不如早早辞官回家种田。”
林县丞勃然大怒,撩开袖子,就要跟他干架。
“住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许靖黑着脸,道:“本官既然做了建州的知州,当然是什么方面都要搞好。你们的事情一个个来,轮到你们了可别叫苦叫累就成。
先说石典吏这头的治安问题,监牢里面有多少人知道吗?”
石典吏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所以然。许靖丢给了他一本册子,道:“好好看看,最近三年木河县犯了多少事,抓了多少人上面都有。还有被你误抓的,靠关系顶罪的上头都有。本官都给你把屁股擦干净了。”
石典吏汗颜。“大人您真是……”
“别拍马屁了。”许靖冷冷道:“你先把监牢里面的人安顿好了,然后找十个狱卒轮流守岗,一旦发现有偷奸耍滑,喝酒赌博的,首次发现十人组的头杖责二十,罚去城楼当哨兵。再次发现,监狱长脊杖四十,发配军营戍边。还有再次,你这个石典吏就给本官滚蛋回家,别怪本官不念旧情。”
石典吏被蒋旭清震慑到了,心想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总算有一把烧到了自己头上,他还不能说什么。
现在的蒋旭清已经不是以前的木河县知县了,他可是天使身边的红人,朝廷的五品官建州知州。一句话都可能要了他的命,他还是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好。“是,下官知道了。”
“先把这件事做好,接下来再来讨论监狱设施陈旧,治安的问题。给你三天时间,办不好、办砸了本官不找别人,只找你算账。”
看林县丞跟金主簿还在隔岸观火,许靖不怒反笑道:“别以为你们能袖手旁观。本官在天使面前可立下军令状了,要是不把建州治好,本官立马收拾铺盖回家。你们几个的下场还没本官好,本官还有家可回,你们恐怕连命都会没有。”
林县丞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