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来了位不速之客。
穿黑衣的小伙子趴在金侍卫的耳朵边嚼了几句碎嘴,金侍卫的脸由绿转青、再由青转紫,整得跟打翻了颜色盘一样甚是好看。
金侍卫一拍桌子,动静之大连桌子都抖三抖,白庸都吓得脸发白,缓了口气,骂道:“你脑子被驴踢了,一惊一乍的是要干啥呢?”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金侍卫来回踱步,还是有些气不过踹了身边的小黑一脚,小黑忍着疼道:“金大人,您稍安勿躁。”
“蒋旭清这个贱人,真是不得好死。竟然把我编排成肌无力的不举男,老天怎么不降个雷劈死他?”
最过分的是小黑打探到的谣言越来越乱了,说他觊觎罗英这个武夫,想要跟他困觉想疯了头了。
不仅把蒋旭清的东西抢了,连带着罗英都抢回家做小妾了。
一个简简单单的贪官抢军饷的故事被烂俗的两男抢一女博去了风头。
现在没人关心蒋旭清贪污军饷的事情,反倒是开始聊桃色绯闻了。
金侍卫实在气不过,拔了刀就要出门被白庸拦下了。“你要当街杀人?”
“不,我只找蒋旭清算账。”
“杀朝廷命官,金瀚你还真敢啊?”白庸将他的手按下,喝道:“整个建州都是蒋旭清的领地,你公然跟他作对不想活了?”
“可是。”
“啪!”白庸直接赏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力道之大直接把他的右边脸都打肿了。
“你不要命,杂家还想要呢。你一个京官到了人家的领地是虎你都得卧着。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
金侍卫冷静下来,把刀放下了。“要我咽下这口气,不行。”
“别急,等你回了京。想怎么处置不就是你说了算么?”
金侍卫瞬间都懂了白庸的意思,唇角咧到了耳朵根,拧笑道:“谢公公指点。”
白庸叹了口气,道:“真希望你能明白杂家的一片苦心啊。”可别跟个二百五一样,非要叽叽歪歪的在人家地盘上闹事,到时候让他这个老人家帮忙去收拾烂摊子那就不好了。
送走鲁莽的金侍卫,白庸跟前的小太监说道:“公公,咱们要不要去见一下蒋大人?”
“别急,先看看。”光会送礼可入不了付瑶的眼,得玩把大的。白庸倒要看看被付瑶夸赞不已的蒋旭清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别是个空架子就不好了。
“那我就去回了白师爷”
“先等等。”白庸对这个翻版蒋旭清有点好感,兴许是大家都姓白,莫名的想要关照他。“你去把他喊来,咱家有话要问他。”
不多时,白世年匆匆赶来,见着了白庸掀开袍子就要跪下。白庸懒得跟他客套,制止了他继续行礼问安。“有话就说。”
白世年干咳了两声,润了润嗓子,在随行官鄙视的眼神中说道:“大人问天使安,若天使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跟小的说,小的给您安排。”
没想到蒋旭清还挺上道,人不在身边却时时刻刻能享受到他的关照,白庸还挺受用的。“不必了,杂家来是宣旨的又不是享福的。杂家有话问你,建州的公务情况你知道多少?”
白世年摇了摇头,心中思忖。老爷吩咐了,除了服务以外的其他事情一概推脱就说不知道。甭管对方多么巧言令色,全当不知。
白庸没等到答案,也不急。又问道:“县税务情况如何?”
白世年依然摇头当隐形人。
“城建如何?”
这还用问么,城墙破破烂烂几年没修了。建奴夜袭又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城墙摇晃的更加厉害了。下次都不用建奴来,风吹吹就散了。
白世年刚要回不知,想起今早大老爷交代的话。要是问起具体情况就哭穷。
既然如此,他知道怎么做了。
白世年掀开袍子,跪地哭诉。“哎哟喂我的天使哎,您不知道建州之前过得是什么苦日子。我家大人自从到任以来就没睡过一天好觉,眼圈都熬红了!城墙是破的,老百姓口袋里一点油水都没有,个个饿的面黄肌瘦的。老爷的心啊就悬在喉咙口,没有一天放下过啊。”
他要听的不是这些啊。
白庸皱眉,高高扬起的手眼瞅着就要跟白世年的脸亲密接触了,一想到蒋旭清昨天还给自己送了礼,打狗就等同于打主人,不好。
白庸艰难的抽回手,道:“别嚎了,杂家还没死呢。”
白世年抹了两把辛酸泪,哀声戚戚的。“大人都快无米下锅了。”
那人参是哪来的,糊弄谁啊。
白庸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看到白世年拙劣的表演,他就头疼的很。
差评,他演都比白世年演的好。
“你……”
白世年接着嚎。“天使。”
“闭嘴。”白庸忍无可忍将锦帕甩他脸上。“擦擦再回话。”
白世年嘿嘿笑了两声,也舍不得擦直接将锦帕装进袖子,道:“谢天使厚赏。”
变脸比女人吵架还来的快些,一通骚操作震得白庸震耳欲聋,连想问什么都给忘了。
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建州震得很穷?”
“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