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边军总兵营。
张星宇正襟危坐,手中揪着狼毫笔,苦思冥想着该如何下笔。忽然听到门外急促脚步声,遂搁置手头工作,沉声道:“进来。”
东路右参将越安抱拳行礼。“总兵,烽火台有动静了。观火势动向来自西南,必然是木河县出了事。”
“千真万确?”
“末将不敢撒谎,还请总兵移步营外观看。”
张星宇也顾不得那么多,掀开帘子就看到一股浓烟从西南方向飘来。“探子呢?”
越安紧随其后道:“探子已经去前方查看了。”
“要快。”张星宇在门口踱步,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凝重。“今日是罗英成婚的日子。”
那又怎样?越安一时摸不着头脑。
“罗英目前暂为木河县守将,全盛时期,建奴不敢冒犯。可若是猛虎打了个盹呢?”
越安心惊胆战。“依总兵的意思是?”
“没错,必然是建奴趁人之危,兵犯木河。”张星宇怒气冲冲说道:“越安,你现在去骑兵营点五百骑兵,一千步兵,带好你的人立刻去木河县支援。”
“是,末将领命。”
越安点完兵匆匆赶到木河县已经晚了。
木河县外的村庄被洗劫一空不说,就连鸡犬都屠杀的干干净净。
原本宁静的村庄刹那间成了人间地狱,越安来不及感伤,催促着骑兵迅速前进,总算是在城门被攻破前赶到木河县。
尘土飞扬,军马嘶吼。耶律齐看到飞速赶来的援军后心凉了半截,不等副官下问便吼道:“快撤!”
建奴无论是跑路还是进攻都是极其快速的,本来兵力就少对于自个的士兵要求也严。一有不对劲的地方立马就撤,圆滑的像是地里活蹦乱跳的泥鳅。
看着城下的建奴兵撤走,城楼上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刘禹赫眼瞅着罗英提着长枪要走,连忙拦住了。“罗将军,你干啥去?”
“让开,把门闸放了,随我一起杀敌去。”
罗英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撒气呢,建奴瘪三撤退给了他一个合适的理由。
“杀光建奴狗,以泄我心头之恨!”
刘禹赫眼瞅着罗英提枪上马,很是无语。许靖从身后拍了他后背一巴掌,说道:“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可不是么?”刘禹赫瞅着一手的血,苦笑。“我是没力气随罗将军前去杀敌了,不知刘将军”
“别喊我。”刘志明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卸掉了全身力气的他宛若一条死狗,谁都能踹上两脚。
谁都累,无论是斧头都砍劈叉的铁牛,还是侥幸活下来的家丁,士兵。他们看到援军后,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抱着同胞又哭又笑的。
援军的到来让原本紧绷的弦一下子松动了,劫后余生的庆幸让他们失去了拼搏的动力,这其中不包括人形武器罗英。
罗英出了城门后,对着那些逃跑的建奴狗就是一通乱杀,眼瞅着援军过来,罗英扯着嗓子喊道:“跟老子一起杀出去!”
两方夹击之下,耶律齐带领的士兵很快被训练有素的边军消灭。原本三千多的兵力刹那间消失了一千。
“快撤,快撤!”耶律齐用力鞭打着战马,战马怒吼了一声载着耶律齐快速飞奔。
“耶律齐,拿命来!”罗英紧随其后跟上了耶律齐所带领的亲卫军,挑飞几个兵后。罗英拍马越来越近。
“快跑啊!”耶律齐急得要死,根本就无心恋战。他跟罗英交过手,没过十回合就体力不支了,耶律齐深知自己不是罗英的对手就撤退了。
如今自己虽有亲卫兵护着,可耶律齐也怕自己被罗英这条疯狗追上。他催促着战马飞奔,目的就是为了甩开罗英。
“罗将军,罗英!”越安在身后大喊,杀红了眼的罗英压根就听不到越安的声音,他只想结果了耶律齐的命。
“这小子。”越安叹了口气,吩咐了底下十来个人去追罗英。自己则是出现在了城门下。“我是边军东路右参将越安,快开城门。”
刘守备显然是认识这位大名鼎鼎的越参将的,他冲着士兵招了招手,底下的人就放下了吊桥迎着越安及其边军入城。
许靖随着刘禹赫他们下城楼迎接了这位朝廷正三品参将。
见了人先行礼,越安大手一挥,说道:“免礼,刘守备你先随着我的随行官去处理战后事宜,至于蒋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去你县衙一叙?”
许靖当然不介意。对于一个正五品的守备他能横鼻子竖眼的跟人虚与委蛇,而正三品的参将他目前是没胆子跟他作对。
许靖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将军请上马。”
越安颔首,随后余光瞟了杨志明一眼,道:“你也跟上。”
“是。”
一行六人骑马入了县衙。
越安坐在了上首,杨志明跟许靖分别坐了左右两侧。
越安捋了捋胡须,不动声色的说道:“蒋大人是怎么会出现在城门口的?”
许靖叹了口气道:“回参将的话,刘守备来下官的府衙借官兵前去抵御城门外的建奴士兵。下官怕刘守备另有他用,不放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