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不在屋里。”
吕幔青见王氏往她屋里去,便低声开口说道。
“不在屋里?”
王氏有些意外,
“她整日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竟不在屋里躺尸了?”
她说话的语气中,带着讽刺和刻薄。
吕幔青咬了咬牙,
“心月有事出门去了。”
“去哪?她不是无处可去吗?”
王氏撇了撇嘴。
吕幔青则是不服气了,开口分辩,
“你别忘了,我女儿,可是恭王的妾室。”
“皇上钦点的,日后必是要进恭王府的。”
“啧啧啧…还恭王府呢?”
王金枝一脸不屑,不过也不再往吕幔青屋里去。
转而走向自己屋里,
“好好打扫,之后再把衣服洗了。”
“自个得有眼力见,别事事都要我吩咐。”
吕幔青低头扫地,也不接话。
她真是受够了,当了一辈子主子。
现下却要被一个娼妇指使着干粗活。
她怎么就这么命苦。
王氏走进自己卧房,径直走向银匣子。
她每日都有清点银票的习惯。
往日,刘大虎每次过来都会给她银子。
她银匣子里的银子每次只多不少?
现下倒好,刘大虎被正妻扫地出门。
带着吕氏母子三人来打秋风。
吃喝拉撒都要她一个人供着。
再这么下去,怕真是要坐吃山空了。
不行,她得想办法把人给赶走才行。
她如此想着,同时,漫不经心地清点着银匣子里的银票。
四千两!
怎么只有四千两了?
她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慌忙查看了银匣子,没有更多了!
足足少了一千两银票。
她猛地起身。
她将银票重新放回银匣子里,快步走了出去,
“谁偷了老娘的银子?”
“是不是你?”
她指着正在低头扫地的吕幔青怒吼。
吕幔青虽然心虚,但也记得女儿临走前的叮嘱。
她咬了咬牙,抬头装出一副无辜模样,
“什么银子?我不知晓。”
王氏则是怒气冲冲,她快步上前指着吕幔青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贱妇,还敢不承认。”
“两个丫头跟我出去采买去了。”
“赵婆子跟了我多年,从来都是手脚干净的。”
“我的银票放在自己屋子里,从来都是安心的,向来也无须上锁。”
“却不想,你这贱妇却是个贼。”
“我呸…有胆偷,没胆承认,真是个下贱痞子。”
吕幔青被骂得心里发慌。
可她不能承认,便咬牙,微微抬起下巴,回怼,
“你别骂这么难听。”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拿你银子了?”
“别冤枉好人。”
“说我是贼,你有证据吗?”
王氏已经认定自己的银子就是被吕幔青偷的。
见她死不承认,火气更大了,
“你就是贼。”
“你们母子三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好的国公府不住,偏要出来偷男人。”
“现在被赶出来,又到我这来打秋风。”
“吃我的,喝我的不说,还敢偷拿我的银子,我呸,真不是东西。”
吕幔青被骂得无力还口。
王金枝则是骂得更欢了,
“还敢不承认?你这贱妇就是个贼,不仅会偷人,还偷老娘的银子。”
“有怎样的娘就有怎样的儿女。”
“你那女儿不也是有样学样,偷姐姐的未来夫婿吗?”
“上杆子去做妾,门都没入,孩子倒是先怀上了。”
“呵呵…不过可惜,最后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下贱的娘生出的下贱货色也想入王府为妾,做梦吧!”
吕幔青气得握紧了手中的扫帚,气得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你这娼妇,敢辱骂恭王妾室,你是…是…想掉脑袋不成?”
王金枝听了则是轻蔑一笑,
“呵呵…老娘,我只是实话实说,谁会怪罪?”
“恭王殿下可没空搭理你那女儿,否则也不会在她小产后还将人给赶出来。”
王金枝也是想趁着这一次将吕氏母子三人赶出去。
毕竟,这宅子是刘大虎买给她的。
她的银子也是刘大虎之前给的。
我没有合适的理由,想要赶走吕幔青他们三个,可是万万不能的。
“你这娼妇,给我住口。”
吕幔青有些词穷,也有些心虚。
毕竟王氏说的是事实。
“你才是娼妇!”
“老娘是被生活所迫,从前才流落风尘。”
“我光明正大,也算是行得端坐得正。”
“不像你,偷偷摸摸地做些偷人偷东西的勾当,才真是不做人,才是真正的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