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种种牵连之下,便是陶祖要调转话头,含光子都会把话头强行拽回来:“前辈也见过家师?
家师自迈入‘第七死’后不久,我便再感应不到与他有关的任何因果,前辈看似是知道些内中根因?
那句‘指望不上’了是甚么意思?”
叶法善亦在旁默默倾听自家师兄与陶祖的对话。
众道表面上不在意,暗下里亦俱竖起了耳朵——张午与通玄天师的热闹,他们看不着,心里原本有些失望,当下这与‘天下道首’有关的隐秘,总归不会就这么错过。
“不知道,不知道。”陶祖一边摇头,一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他的声音从指缝里传出,“我什么都不清楚,别来问我!”
陶祖朝高岗某处连连使眼色,又道:“你问知道的人去!”
那被纱幔遮盖的高岗某处,便有置身于‘不可名’中的苏午身影,一见陶祖眼色,李含光顿时会意,他按捺下心中飞转的念头,向陶祖稽首行礼,以表谢意。
群道见连这个热闹也看不得,俱是失望不已。
众人的目光转至失魂落魄的张大洲身上,相互之间眼神交流了片刻以后,武魁道掌门‘白胜’忽然出声道:“不知今下这场比试,该如何分出胜负?”
白胜递出话头,众妙宗掌教尚庸眼观鼻,鼻观心,不咸不淡地道:“也是,通玄天师都称了不良帅作师父,他俩必是再打不起来了,这场比试总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了罢?” 尚庸先前因张大洲言语蛊惑,首先与苏午比试,结果大败。
此后张大洲也没有甚么表示,双方之间,自然暗生仇隙,尚庸当下找到机会,立刻接住话头,对张大洲出声暗讽了起来。
他言辞看似平淡,其实内中讽刺辛辣——‘通玄天师’对天师道意义重大,被尊为‘祖源天师’,位格比之祖天师都更高一层。如今你张大洲随便找个人,便给他安上了‘通玄天师’的尊号,今下你这通玄天师,又称张午作了师父,这张午莫非是‘太上玄元’?
若并非如此,你岂不是随便找了个人,就认其作通玄天师?
此岂不是乱认祖宗,罔顾纲常的无耻之举?!
与尚庸话中的辛辣讽刺相比,他提出的问题反倒显得‘清淡’了许多。
张大洲被尚庸一番言语臊得面色紫红,五脏六腑尽如火烧一般,差点一口血喷出喉咙。
有些道士与天师道交好,不愿见张大洲这般被架在火上烤,于是出声岔开了话题:“这场比试至于此时,已然是难再进行下去了,待会儿还是须看比试双方如何讨论,拟个章程出来。”
“是啊……
先前不良帅展现出那般骇人手段,天下间也没几人可以比拟。
今下若是干脆认输,还能留些颜面给自己,给宗派……”
“你我终究是外人,说道这些,局内人也不一定能听得进去,还是看他自己会如何选择罢……”
周围道人们的言辞,像是一根根针般扎在张大洲心上。
张大洲坐立难安,此时周围人的目光皆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他也无处可躲。
他硬起面皮,环视四下,忽然发现——
化龙派王据当下已不见影踪,早轻悄悄地溜走了!
张大洲见状心中一动,他抬起眼睛,忽然撞上李含光投来的目光。李含光眼神淡淡:“化龙派自今日以后必除名矣,天师道传至阁下手中,已有千余载岁月,阁下忍见天师道绝迹于世间么?”
这番言语说得张大洲心头冰凉,再没有不该有的想法!
——
轻纱布幔自天顶垂坠而下,群道身影在纱幔后变得若隐若现,渐至不可见。
苏午看着跪倒在草丛中的初玄,叹了口气,走近对方跟前:“你缘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说话间,眉心故始祭目张开,映照出了跪在地上的女冠诸般因果,那一道道因果轨迹,皆与苏午自身紧密勾连,只有少数几缕飘散向了冥冥之中,不知去向。
初玄重得新生以后,斩落过去因果,其已是北帝派门下大弟子初玄,与从前那个钏宝儿再无瓜葛,也正因为此,导致她与苏午因果牵连最多,苏午其实已等同于她的再生父母。
看着自初玄身上蔓延缠绕至自身的诸般因果,苏午心中顿生莫名感觉。他未有作声,只是看着跪倒在地的初玄,听到初玄忐忑不安地回道:“钟大先生授‘魔身种道大法’于弟子,弟子历死劫修行此法,今下性识聚拢,躯壳由死返生,便出现了这里……”
“你在何处落葬?”苏午问。
初玄答道:“弟子在伏牛山脉龙脉伏延之末尾落葬,当时劫关之下,弟子也难再挑选更合适的葬地,只得在伏牛山脉落葬了。”
“钟大先生称你与婴初离开景室山门,云游各方去寻葬地了……你怎么会又在伏牛山脉伏延末尾落葬?
你经历了何等死劫?却连当时的钟遂都不曾感知,未有援手?”
初玄抿了抿嘴,小声道:“当时弟子确与婴初师弟分别下山,各自寻找合适时机,修行‘魔身种道大法’。
但是弟子下山以后,未出伏牛山脉,便遇着了自己的死劫。
当时有一诡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