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了,是个有些年纪的老人。
其一双手掌十根手指缺了四根,更没有了一只左脚掌。
“哎……”
右边的人熊见那活人囚犯不愿张口,他叹了口气,把刀子放在一边,一手从墙角掏出了几件工具,乃是一柄火钳般的‘工具’,火钳顶端连着两块磨得明晃晃的铁片,他将那连着铁片的一端伸进囚犯嘴巴缝隙间,双手抓着‘火钳’的两只耳柄,勐然一分,就将囚犯的嘴巴分了开来!
“啊!”
囚犯惶恐又痛苦地大叫起来!
嘴角都被撕裂了,流出汩汩鲜血!
“啪!”
其正大叫着,那人熊就一巴掌狠狠打在了老囚犯脸上,看着对方满是鲜血的嘴角,厉声道:“让你老实伸舌头出来,你断了舌头,不聒噪,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非要让我用鬼开口,非要让我用鬼开口!
这下子,嘴角裂了,人头皮相坏了!
我绝不饶你!
我绝不饶你!”
那老囚犯脸上泪水横流,连连向‘狱卒’低头,祈求地叫喊着:“爷爷,萨古爷爷,狗奴错了,狗奴错了——”
“嘿——”被称作‘萨古’的‘狱卒’此时忽然掏出一柄铁钩来,照着老囚犯嘴里的舌头就扎了过去!
“他犯了什么罪?要被如此对待?”
这时,被钉在老囚犯另一侧,浑身被密而长的毛发包裹的人开口出声。
他声音不大,
却让人下意识地竖起耳朵、集中意识去听。
萨古手里的铁钩没有扎下去,老囚犯畏惧地蜷缩着脑袋,紧紧闭上了口。
“犯了什么罪?”萨古有些茫然,他转头看向老囚犯,“你犯了什么罪咧?”
老囚犯惧怕地看着萨古,不敢说话。
“萨古老爷问你,你就说话,现下先不拔你的舌头!”萨古不耐烦地道。
老囚犯眼中淌下滚滚泪珠,呢喃着道:“狗奴给‘尼格桑领主’清扫马圈的时候,吃了一把马豆子,饿瘦了他的马,就关在这哩……”
“你呢?”
苏午看向自己对面同样被钉在墙上,畏畏缩缩的另一个暮年囚徒。
那比‘老囚徒’其实更老一些,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囚徒眯眼看着顶上孔洞里流淌下的白光,微声说道:“奴老了,奴没用了,关在这里,留着献给菩萨……”
“这算是什么犯罪?”
“犯了贵人,就是犯罪!”
左边那个‘人熊’切割完了那具被剥皮的尸首,拎着铁钩走到了苏午跟前,他拨开苏午面孔上遮蔽的头发,忽然发觉这个囚犯的面孔在白光映照下,竟十分好看——‘人熊’呆了呆,咧嘴一笑,向苏午问道:“你犯了什么罪?”
“我没有犯罪。”
苏午摇了摇头。
“是这里的诸佛犯了罪。
我押解它们下地狱。”
“外道!外道!”
那‘人熊’惊怒交加地看着苏午,大叫了起来。
其余众人不论是囚徒还是狱卒,尽皆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午,浑身颤抖,仿佛苏午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我拔了你的舌头!
我剁了你的头——你的头,肮脏的,你的血,恶心的,你的肠,污秽的,不能献给菩萨,不能献给菩萨!”人熊疯叫着,举起头,一刀就斩向了苏午的脑袋!
那明晃晃的刀子骤斩而来!
要将苏午的脑袋西瓜似地噼成两半!
苏午微笑看着铁刀斩来,斩在自己的额顶!
当!
一声巨响!
火星四溅!
苏午头颅安然无恙。
那柄明晃晃的刀子断成两半,一半被狱卒紧攥着,巨大的力道反折断了他的手臂,一半旋转过来,抹过了他的脖颈,切下了他的头颅!
颈间血汩汩喷洒!
苏午活动着脖颈,四肢震动着。
某个瞬间,他双臂一震,弹飞了钉在手腕、脚踝上的铁钉,被铁钉扎穿的窟窿眼飞快弥合——他一步临近目瞪口呆的萨古,将其双手双脚上的锁链拎起来,尽数缠绕在了对方的脖颈上,轻轻一勒,勒断了对方的脖颈!
囚牢内陷入彻底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