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张燮刚打开编辑部的大门,就见到王文龙走近巷子。
“建阳来的如此之早?”张燮问道。
“在家中闲居也没什么事情,还不如早点来报社坐坐。”王文龙笑着回答,走进了泉州的《旬报》编辑部。
如今随着《旬报》在福建的铺开,《旬报》的报社在福州之外,于泉州也有一个编辑部,专门用以报导月港、台湾的新闻。
张燮为此也不得不经常往返于福泉二地。
不过这两只陈氏家族大概率在明代的移民浪潮中被后续迁台的陈姓给同化了,几百年后,只于福建的陈家族谱中留有记载,而在台湾却没有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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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龙听着听着就抓住重点:“你家先祖在淡水河口抓到了一头野牛?这事没记错吗?”
王文龙进了总编室,在总编桌旁的小书桌前坐下,开始翻看这两天的报纸。
“还有一些铜盘陶碗之类。”陈良生说着又从竹筐中拿出两个陶盘,一个黄铜斑驳的铜碗。
打了一会儿坐,张燮从外头走进来说:“建阳,杨海主带了个姓陈的人来找你。”
陈良生点头道:“我们家移民台湾三百年了,上一次族人返回大陆抄族谱还是永乐年间的事情,若非建阳公和杨海主帮助,我们家族不知何时才能有人返回大陆认祖归宗。建阳公和杨海主有恩于我陈家,这样小事,在下岂敢拒绝?”
很快编辑部中就走进了杨天生还有一个皮肤被晒得黝黑的中年男人。
“东西就在我车上背篓里。”
陈良生点头说:“这就是在淡水河岸挖的,我们何必作假?”
看到这铜碗时张燮再次惊得张大嘴巴,说道:“这不是铜碗,是铜鎏金碗,还簪了花纹。”
王文龙知道陈良生他们的村子就在淡水河左岸,而且还在农田中挖出不少古代文物时,王文龙就猜到陈良生他们的村子所在地多半就是后世台湾的十三行遗址。
“在我家之前肯定有人登岛,”陈良生说道,“我家先祖所说的淡水河口上许多田亩本来就被开发过,只是后来被丢弃了,当年登岛的多半也是全族而去,只不过后来离开,也许是受土人抢掠,也许是回了大陆,这我却不知了。”
那中年男子见王文龙态度和蔼,这才慢慢敢说话,回答道:“我家是南安丰州陈氏,在下叫陈良生。”
“还有古董?”王文龙颇为惊讶。
张燮解释说道:“这是魏晋的五铢钱,哪怕在大陆上也难得寻一枚,居然能够在台湾岛发现?难不成早在魏晋时期就有汉人去过台湾?”
这些陈家人移民海外已经三百多年,其实更早的移民肯定还有,只不过早期移民主要是以捕鱼采贝为主,只是为了讨口饭吃,多半不会留下什么文字记载。
坐在书桌前看了近日出版的几份报纸后,王文龙又闭上眼睛开始打坐。
张燮拿起那鎏金铜碗翻看了一下,道:“看簪刻方式是唐碗,而且做的还颇为富贵。这铜网的土沁圆熟,没有大几百年时间是沁不进去的,且这个鎏金碗之前多半还镶嵌有宝石,可能是在土中埋藏时掉了,或是挖掘出来时没注意受了什么磕碰。可台湾岛上怎么会有唐代的鎏金铜碗?”
王文龙心中已经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问陈良生说:“你们还挖到了什么?”
不久之后陈良生就将一筐古董拿了进来,王文龙、杨天生还有来看热闹的张燮都围到桌边。
那是台湾进入铁器时代以后最著名的遗址。
“族谱也对得上,”王文龙点头,询问说道:“陈朋友,愿不愿意接受我们《旬报》的采访,我们报纸想将你们家祖先移民台湾的事情记录下来。”
陈良生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本书,放到岸上,一看却是一本族谱,只不过这本族谱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月,看起来是破破烂烂的。
那中年男子显然没见过什么大人物,见到王文龙时都不敢说话,还是杨天生在一旁介绍说道:“这就是建阳你要我到台湾找来的陈家后人。”
王文龙听他官话说的还可以,便笑问道:“陈朋友可知道你们祖上是什么时候去的台湾?”
杨天生想起说:“陈朋友不是说在岛上还发现了古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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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打坐练拳,强身健体的同时,还能锻炼锻炼身手,王文龙可不想像这年代的许多读书人一样,人过中年就文弱不堪,基本的健康还是要保持的。
陈良生先从那竹筐中拿出一个布袋子,打开往桌上一倒,哗啦啦落下了十几枚的铜钱。
王文龙让杨天生去找这两只陈姓族人,是因为后世记载的最早福建人全族迁台,就是元代分别是永春和南安的两支陈氏。
现在福州《旬报》的总编是张燮,王文龙只是报纸的大股东,虽然实际上他对于报纸刊发的内容还是有相当大的抉择之权,但是他还是给了张燮足够的权力。
王文龙询问道:“陈朋友的祖辈可曾说过当年开垦台湾的事情?”
从明代有记载以来,大规模移民台湾的记录都是海盗流寇之类,乳嘉靖年间剿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