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火炉子!
火炉子上面罩着架子,架子上还铺着棉被。
楼小乔低头,在地上找了一下,依旧还是没看到。
老板娘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我就说了吧,不可能是掉在我店里,你这一路过来的路上的人多不多,沿路出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在这里跟我瞎掰扯,待会儿路上人多了说不定就真找不到了。”
她还想说什么,门口的张让却是忍不住了。
刚才他就晚了一步到这里,站在门口全程看的明明白白,再加上职业敏感,让他当时就想开口,只是他心里还存着几分希望,想让老板娘自己承认,可直到最后张让也没等到这一刻,他却是再也忍不了。
“你好,能不能站起来一下。”张让走了过来。
老板娘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楼小乔,但就在这个时候,张让掀开了烤火架子上的被子。
随着他的动作,老板娘惊声尖叫起来:“干嘛,想抢劫吗?”
张让掏出警官证:“刚才不是说了吗,钱包里面的钱才是你的。”
一叠钱刚好掉到了老板娘的椅子下面,前面又有烤火架子挡着,不是仔细找很难看得到。
楼小乔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我的钱。”
她想去抢,老板娘离的近,一低下头就伸手把钱捞在了手里。
“是我掉的,你自己看看,刚好在我脚底下。”这种事,死不认账就好了。
但那一卷钱,楼小乔还能不认识吗,那是她一张张的收回来的:“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刚才不是说包里面的钱才是你的。”
老板娘也很会抵赖:“可能刚好是我掉的,你看我长得像贪你钱的样子吗?”
她穿着一身簇新的毛呢大衣,这衣服一看就不便宜,而楼小乔被她衬托的跟个乞丐似的。
要是换一个人看,都不敢相信楼小乔是丢钱的那一个。
张让在外头这么多年,什么不要脸的人都见过,老板娘的这个辩词实在是算不得新鲜了,他见楼小乔一张脸冻得通红,手上也是通红通红的,这种天气哪怕带个毛线手套,也不是很抗冻,一个女人出来做生意,也确实是不容易的。
他从小就很有正义感,最看不得这种事。
“这事儿我是外人,也就做个见证人,既然你们两个都说钱是你们各自的,能说清楚这里有多少钱吗?”张让问。
老板娘自然不知道,但她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一是看着钱就能估算到大概多少,二是机变能力也比一般人要强些。
只是捏在手里,她就有了点数:“三百多四百的样子吧,谁也不会一直点这些钱啊。”
楼小乔一听这话,就气的不轻,她数钱的时候是记了账的,这里的钱她大致有数,出去刚才在印刷厂卖东西时的大钞票放回了家里,小面额的为了方便找零,她又带走了,现在连带着后面在卷烟厂卖掉的那些加在一起,她想了想便说:“里面大概有三百七。”
老板娘嗤笑一声:“你是听我这样说,故意蒙的吧。”
楼小乔:“行啊,你敢数数吗?”
老板娘:“你说要数我就给你数吗?”
张让:“我亲眼看见她的钱掉在地上的,你当时也看到了,但你非但没提醒她,反倒是把钱往后面踢,后来她找钱你不敢动,是因为你把钱藏到了脚底下,刚才你一直叫她出去找,你很清楚她的钱掉在你店里,但是你一直喊她出去找,你想做什么?”
三人正在对话,这时候店里又有一个客人说了话:“原来是你这个老板娘啊,你干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上回有个老人家来买东西,你欺负人家脑子不清楚,没找钱非说找钱了,要不是周围有人见证,也是死活不肯认账的,那次我还当是冤枉了你,原来还真是你。”
说话的胖大婶义愤填膺,指着老板娘,语气不善的说:“你们放心,要是真闹到派出所,我去给你作证。”
楼小乔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
老板娘语气软和下来:“那钱是掉在地上,谁看见就是谁的。”
楼小乔冷冷一笑:“倘若只是掉在地上,你踹在兜里不交给警察,最多也就是人品不好,可是这位警察同志,她把那叠钱踢到了自己凳子底下,被我认出来了还死不悔改,这种行为,算的上是偷了吧。”
看看这老板,穿的倒是体面,可为什么要贪人家那点辛苦钱呢。
张让点了点头,这老板他也是知道的,很早前就开了家小卖部,赶上了好时候把生意做起来了,家里也是有点底子的,这么有钱了还要算计人家这点辛苦钱。
“这位女同志,看你要怎么处理,你要是想报警,我可以给你作证。”张让说。
老板这才慌了,对着两人连连作揖:“钱我都还给你了,这大过年的也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不是,这样咱们各自退一步,今天这位小妹买的东西,我都不算她钱,算做是赔偿。”
看着楼小乔的眼神一点变化都没有,咬了咬牙又从货架上拿了两箱子牛奶,两箱子饼干过来,也一起添在里头:“这些也给你,算作我的不是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吧,你看现在这大过年的,也别麻烦人家警察同志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