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其他几族的头领王爷们都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北狄王所辖之地,一来就有人迫不及待向北狄王询问道,“不知北狄王唤我等前来是所谓何事呀?”
“是啊,是啊,究竟是商议何事啊?你的人前来相邀的时候说的是急急切切的。”
北狄王也不急着回答,而是看向一旁大魏使臣冯翊,“诸位诸位,先别急,容本王先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大家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就见旁边的席位上正端坐着一个中原服饰打扮的人,那人三十来岁的年纪,他眼神清明,气定神闲,又衣饰华贵,一看就是出自富贵人家。
大家的脑门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都在心中暗自地猜测着此人的身份地位。
北狄王笑着就道,“这位是大魏使臣冯翊冯大人。”
“大魏使臣?!”众人都就惊讶不已,有人就道,“北狄王,您怎么还和大魏人有来往啊?”
“是啊,是啊,这要是让国主太后知道了,还不治我等北方草原部族一个大逆不道,通敌叛国之罪?”
冯翊听了几人的话,嘴角随即就勾了起来,“举世皆知,西齐国国主昏聩无能,朝廷更是腐败不堪,举国上下,无论是皇室宗亲,还是大小贵族都是淫秽不堪,奢靡之风盛行。
而那些身处在最底层的普通老百姓们则更是民不聊生,生活得如同在水深火热中一般苦不堪言啊,他们不仅食不果腹,生活无以为继,更是苛捐杂税甚重,时常还得被那些乡绅地主们盘剥。
而你们这些依附于西齐国的北方草原部族也是深受其压榨与迫害,他们视你们为物资和财富,还有兵力源源不断的提供者和补给者。
几位部族头领虽被西齐国国主受封为王,可实际上却得不到一族之王应有待遇,你们到了郢都朝拜,就是一个随便普普通通的西齐国勋贵也能随意地欺负和折辱了你们。
其实你们对西齐国的皇族和朝廷早已不满,而这种不满早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你们欲要脱离西齐国掌控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蒙族大汗,鲜卑族头领你们又何必在本使面前装出一副对西齐那边惧怕不已的唯诺样子呢?”
大家见他如是说,都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一旁的北狄王,北狄王就朝几人嘿嘿地笑了笑,然后就邀大家入座,“来来来,大家请先入坐,咱们坐下说。”
大家也没有拂了北狄王的意,几人在狠瞪了冯翊一眼之后都纷纷走过去落了座。
在落座之后,蒙族大汗和鲜卑族头领两人也就不再装了,一改之前那胆小怕事的模样,态度干脆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只见两人都挺直了腰背,一脸的桀骜之色,那蒙族大汗更是傲娇地就说道,“没错,那西齐国皇室和朝廷欺人太甚,我等早已有了反意,哼,不过你大魏朝又是打的什么心思?”
冯翊端起面前的马奶酒浅浅地抿了一口,跟着就笑道,“这心思嘛,自然是相助诸部不费一兵一卒地成功脱离西齐国的掌控。”
那西戎王盯着冯翊就一脸阴阳怪气地讽刺说道,“相助我们?你们有那么好心?”
那鲜卑族头领跟着也就说道,“就是,莫不是想在我们脱离了西齐国之后又改投依附于你们大魏朝吧?”
那柔然王也不甘沉默,“就是,这天下间谁人不知你们大魏朝的皇帝陛下一直都有一统天下之野心,这个时候相助于我们,难道不是想先让我们脱离西齐国,失去西齐国的庇护,然后再轻而易举地把我们逐个地收入囊中?”
冯翊就道,“诸王多虑了,没错,本使也不可否认,我皇之前也的确是有一统天下之雄心,不过那也只是他年轻时候的想法罢了,现在他已没有了那想法。
可能是随着人年纪的增长,有些想法他也就变了,我皇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让老百姓们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让他们在饿了的时候能有饭食,冷了的时候能有衣穿,仅此而已,别无他念。
诸位也应该清楚,我皇现已是古稀之龄,这在普通的农舍之家,理应该是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
那北狄王就道,“哼,自古皇家无亲情,帝王更是无情,你家皇帝陛下岂会有这样的情怀?”
冯翊就道,“为何没有?我皇是人又不是神,是人就皆有七情六欲,我皇这一生经历过很多事情,自然也就会看淡很多事情。”
打从来了这儿就一直独自饮酒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的若羌族头领却突然地出声道,“说了这么多,魏使还没有言明贵国相助我等的条件是什么,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无条件的白相助吧?”
冯翊就道,“说得没错,自然是不可能白相助,也自然是有条件的。”
屋内的几大头领都齐刷刷地看向他。
冯翊也不吊人胃口,直言道,“河西走廊!”
“什么?!”大家都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冯翊将众人的神情都尽收于眼底,重复道,“我们要河西走廊,这就是条件!”
“凭什么,河西走廊自古就是我北方草原诸部的游牧场地,凭什么你们说想要就要啊?”鲜卑族头领率先就跳了出来。
冯翊就道,“凭你们北方草原诸部想脱离西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