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眼花缭乱。 秦瑛也正好回去看一看秦显:“叔父说他的病好多了,现在能扶着在马上走两圈了,也不知真不真?” “好了,我走了,万事小心。” 谢辞和秦瑛大力拥抱了一下,谢辞应下之后,顿了顿,其实他想对二嫂说:回去后,不如,就不要再过来了! 这里太危险。 但想想冯坤曾说过的,父兄骸骨,他最后又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好!我知道了。” “二嫂,一路顺风。” 秦瑛不会愿意的,她肯定是要回来的。 …… 深宵的风冷,吹去秦瑛的鬓发,她回头笑着挥了挥手,青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门之外。 庭前的枫树沙沙,最后一片黄叶穿过松柏的枝隙,落在回廊的栏杆下。 谢辞仰头望天,劲风浮云流动极快,露出小片璀璨星河,稍纵即逝。 而庭前夜枫叶落尽,松柏却依旧葳蕤挺立,将以傲然之姿穿过寒冬。 他深吸一口气,思绪一片清明,他可以做得到! 谢辞霍地转身,快步进了大书房,“把陈晏他们请过来。” 他想顾莞去休息,她嘴上说得再好再闲适,谢辞也不可能相信她这半月真能高枕安眠了,他嘴上半句不说,直接做 了。 谢辞本人却不打算休憩的,他方才种种欢喜温和的情绪一敛,眉目一片冷然,转身快步往外行去。 薛荣安寥凯的人就过来了,两个穿戴了一身京营军服做掩饰的人被引着快步进了前厅,一进来见了谢辞皱眉:“谢大人为何还不动手?” 谢辞今天处理的是东宫和那几名必要入罪的主要从逆者,薛荣安寥凯准备就绪一直等着,正要赶赴他那边进行下一环节,不料谢辞暂停回府了。 两人立即使人来诘问。 但谢辞淡淡一笑:“急什么?我不歇,手下的兵也得歇一歇。” 那只是普通营兵,急行军奔赴皇城,血战一夜,又密锣紧鼓展开严防死守的抄家追捕。 即便是生死血战战机稍纵即逝的急行军,对战双方都得给士兵留下休憩的时间,接下来一干几天,不让人休整喘口气合理吗? 那两人无从反驳,并且谢辞脸阴沉沉的,他们也知悉内情,知道谢辞情绪正该极度阴霾之际,迟疑了一下,遂没有再触霉头。 两人强调:“最迟明日早上,谢大人务必尽快。” 说完就套上头盔,匆匆走了。 谢辞冷眼盯着这两人的背影,冷笑一声,蓦地站起迅速折返大书房。 他争取这一晚上的空档,当然不是为了睡觉的! 谢辞快步进门,陈晏房信等人已经等着了,陈晏一身便服,他身份不方便,除了暗中联络几乎没出过府门。 “主子!” “将军!” 他脚步声起,众人立马站起,先俯身见礼,谢辞一个箭步上前,先托起陈晏,再扶房信林因几人。 谢辞说:“陈叔,说多少次,你腿脚不变不必拘礼。” 这大半年时间,陈晏又是中毒又是奔波劳碌殚精竭虑,人看着都不如初见的精神饱满,谢辞从前心中那些芥蒂,是渐渐真去了。 一个执掌一方军政的地方节度使,现在天天一身便服窝在他府中,身体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却深夜不能睡,一等候谢辞那边收拾好,就立即赶过来了。 甚至衣服穿的还是在云州带来的那几身。 谢辞扶起陈晏,认真道:“陈叔,委屈你了。” 陈晏并不在意:“礼不可废,嗳,这有什么委屈的?” 但谢辞的诚挚和真切体贴,他感受到了,心里窝心又熨帖。 一时又疚又激动,但现在说从前的事情已经没意义了,谢辞扶他,他连连点头,就力坐下来。 谢辞又对房信林因道:“辛苦二位先生了。” 房信林因旧时分别是苏桢和秦显最信任倚重的幕僚和文吏。陈晏寇文韶原本也想安排,但一个本人离开云州正是需要能人留守,另一个襄州本就就比较贫瘠,养的人本身就不多有点捉襟见肘,于是被秦显苏桢劝住了,没有再分人来。 “不辛苦,不辛苦。” “二位先生请。” “少将军请。” 言浅情谊深, 尽在不言中, 大家也没有再浪费时间,众人当即分主从坐下。 谢辞坐在大书案之后,他淡淡道:“谢云已经过去了,如无意外,冯坤的人很快就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