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手里送把柄。 最后,他说:“无论如何,你的妻小我会照顾妥当。” 卢信义心口一片冰凉。 他愤慨到极点,想怒,又想冷笑,如果不是一念之差因为战局,他何至于此! “呵呵。” 他冷笑两声,掉头离去,将帐内的愠怒丢在身后。 滚滚的硝烟已经逐渐被风吹散,卢信义站在辕门前面向废墟一样的大战场,腰腿颊面的刺痛不断地提醒他还有战伤未曾包扎。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陈汾已经回来了,他就站在帐门外,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他大露焦急。 卢信义冷笑:“自己想办法呗。” 愤怒急切到了最后,卢信义心内一片冰凉,侧头看焦急的陈汾,事到如今,他只能竭力去自救。 卢信义垂目,“你带上一张空白舆图,去找呼延德。” 卢信义被逼进了穷巷,他没有别的方法,唯一能够摆平这一切的,只有北戎那边适时送回“谍报”,证实那两名将领确实通敌,他的近卫和那名裨将的问题也与他无关。 舆图是最高军事机密,分量杠杠的,如果呼延德能做到,卢信义就把真的北疆舆图给他,“一手交人证物证,一手交图。” …… 卢信义被逼迫着,最后果然铤而 走险了。 谢辞冷冷笑着:“传信给梁芬冯裕,抢先追击北戎王部,届时左右夹击相配合。” “▨(格格+党文学)_▨” …… 五月初七,战后的第二日,零星的雨丝纷纷而下,洗涤了大平原上硝烟和浮尘。 但雨天天色不好,灰色的雨云在空中弥漫渐散。 才刚傍晚,暮色就已经降临大地了,星星点点的灯和篝火,重新点亮了魏军主营。 顾莞来到谢辞的营帐门前,微笑对谢平点了点头,想了想,最后还是自己敲了敲门柱。 “谢辞?” 她原本不想来的,之前的感情策略因为谢辞血战后的一个殇吻告白彻底崩溃,又觉得很庆幸,大家都没事,反正心情复杂,她还没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办,只是李弈刚才给她传了个口讯过来。 ——陈汾一被擒获,一下战场就被押递往冯坤那边去了,动作非常之快,战事未结束明面没有大动作,但卢信义身边的人已经被替换了一个彻底,卢信义经已被软禁,李弈给他报了一个重伤,刚才他给顾莞带了一个口信,让她转告谢辞,可以杀了卢信义。 顾莞喊了一声,便撩起帐帘。 一灯如豆,谢辞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案后,他倚在靠背上,低头无声地把玩着一个扳指。 油灯照亮的范围不大,一圈晕黄,偌大的帐内空虚孤寂冷,谢辞低头把玩的那枚扳指,顾莞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谢信衷的。 谢云呈上来不久的,谢信衷戴了很多很多年,上头还染着他的血迹。 这很可能是颈腔血。 顾莞自己都不敢细想,不知道谢辞反复摩挲这枚扳指的时候,看到那些血迹,心里有什么感想。 谢辞耳目非常灵敏的,但他今夜直到顾莞撩帘,才察觉她的到来。 他站了起来,勉强挤出一抹笑,听完顾莞转述的话之后,一瞬他捏紧的扳指。 盯着那点跳动的灯火片刻,他才长长吐了一口气,谢辞侧过头来,顾莞才发现这么一瞬他眼睛有些泛红,谢辞强行抑着翻涌的 情绪,小声问:“阿莞,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 谢辞闭了闭眼睛,将那枚扳指套在自己的右手大拇指上,他抄起雁翎刀卡配在腰侧。 “好,我们现在就去。” 谢辞立即快步出了帐门。 …… 去往中军主帐的,不独独谢辞和顾莞。 秦显半边身体有些不能动,但他一听到这个消息,挣扎着从榻上爬起来,由苏桢和寇文韶一边一个架着,跄踉地走在路上。 无论如何! 他都要亲口质问一遍这个贼子! 如果不是谢辞在,他必要亲手杀了他! 淅淅沥沥的雨丝渐渐停了,黄泥地面上湿漉漉的,谢辞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五月初七,这下的是龙舟雨,如果没有这场颠覆他一生的变故,此刻谢辞正在中都的家中,吃着带咸蛋黄的糯米粽子。 他们一家人必定不能齐聚,父亲哥哥多在北地,但粽子已经送过去了,只要不是军务繁忙,一家人肯定节日里吃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