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娜一起被带到这里来的那个女孩儿,叫雷电芽衣,雷电龙马的女儿亲手做的,咖喱馅,还挺不错。”
素裳从宽大的袖袍中拿出一个瘪瘪的油纸包,放到了餐桌上。只是一个递包子的动作,这位明明可以单手平举起上百斤巨石的太虚掌门手却抖得像是在过筛子。
见状,凌霜无奈地撇了撇嘴,眯起的眼缝中有光华流转,大概是想到了很多很多年前的趣事。
而就是这么一个不留神,油纸里仅剩的两个包子就只剩下了一个。
“师祖你……慢点……”
“嗯嗯,果然是芽衣的味道,要不素裳你想个办法,把这孩子留下来承包太虚山的伙食吧,反正她已经失去征服宝石了,没有律者的力量,我看她还是老老实实当煮饭婆比较好。”
“呃……这得看逆熵的意见啦师祖……”
素裳挠头回答着,视线不经意间再次与凌霜交会。
凌霜摇了摇头,又很快补充道:
“既然师傅喜欢吃,那就把最后一个也吃了吧。我倒是无所谓。对了素裳,你的几位师叔还有你娘亲呢?我应该是距离太虚山最远的那个,都已经到了,怎么没见他们几个?”
前一个包子才咬了一口,“华”又喜滋滋地将另一个拿到了手上,仿佛素裳和凌霜正在说的那件事与她毫无关系。
素裳的神情有些尴尬,但算不上难堪。
“其实大家都清楚啦,起码朝雨师叔、苏湄师叔,还有婉兮、宛如师叔都是清楚的——所谓的大家表决,实际上只是一种拖延,本来就是为逆熵的赶到神州争取时间而已,不过就趁这个机会聚一聚也好。明面上我们没法和逆熵取得联系,也不清楚逆熵到底什么时候会来夺回琪亚娜,理论上来说,几位师叔来得越晚越好。”
“喔,我还以为你会倒贴那个罗刹人呢……等等,照你这么说,我来得早反而是我的不是了?”
“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师尊明明是离得最远的那个,接到消息之后却第一个赶到,师尊对徒儿的爱护之心……爱护之心……犹如滔滔江水……欸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呲——”
凌霜面无表情地咧了咧嘴。
“让你当上掌门之后要多读书,怎么连个话都说不全。”
“呃……我,我已经读得不少了,我都会用成语了!”
“你都五百岁了才会用成语。”
“……师尊,能不能在师祖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呵呵。”
凌霜仍旧是面无表情,只露出标志性的冷笑,但素裳却并未察觉到,她一口一个“师尊”下,凌霜的眼角疯狂上抬,那对并不含有多少感情的死鱼眼几乎几乎弯成了丹凤眼的形状。
冷笑了两声后,凌霜稍稍沉默,重新将话题拾了回来:
“那你娘亲呢,还有六师弟,他们两个是什么情况?”
一提到这两个人,素裳的表情反倒没有先前那么灵动了。
“呃……师傅你长居漠北,远离中原可能不知道……马师叔已经快一个甲子没见人影了,朝雨师叔派出去寻他的人已经换了三茬了,就是找不到人……这一次我还是拜托苏湄师叔去寻他的,到现在也没消息,说不定马师叔已经……”
“呵!那倒是不奇怪,以往即使身居大漠,也时不时能从商队听到他的传闻,这几十年有了电视有了网络,反倒听不见有人唠这个名字了,我还以为他被大师姊拉回去备孕了呢,哈哈哈——”
凌霜的用词毫无顾忌,直接把芳龄五百的素裳整红了脸。
“师尊!你严肃一点啊!马师叔可能真的出事了啊!”
“放心,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只要二师姐还活着,师弟就没那么容易死,我看多半是在哪个山沟沟里躲着大师姊呢。你说是不是,师傅?”
看凌霜那架势,也确实不需要什么包子,或许在她面前摆上一盘瓜子更合适。
而被她点到名的赤鸢仙人则是另一副模样——无辜地抬起头,飞快地抹了抹沾满黄色咖喱汁的嘴角。
“啊?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
“……”
“不说马儿了,素裳,你娘亲呢?”
“我娘亲她……”
素裳将头埋下,又迅速抬起,嘴角依旧保持着微笑时的扬起。
“娘亲她不愿意来。自从父亲死后,我娘就一意躲在川中避世,这两年还找了个寺庙出家当了一个月尼姑。”
“阿弥陀佛,你娘亲打小就是我们七个里最善良的那个,出家倒也不错,不过为什么不去道观?”
“因为八十七年前她也去当过一个月的女冠。”
“……”
这下子,即使是一向毒舌的凌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就在这时,素裳脸上刚刚升起的无奈与悲伤忽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
“嘿嘿,师尊也被我骗到了吧!刚才我偷偷又给我娘发了个消息,告诉她师祖回来了,结果她立马表示明天傍晚前一定赶到。”
“倒也不奇怪,你娘打小我们七个里最黏师傅的。”
“啊?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