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她如今已经可以确认,身后的这个家伙绝不是真正的师祖,因为……让她帮忙传授太虚剑气给琪亚娜,用以压制第二律者的意识和崩坏能的侵蚀,这本来就是当初在天穹市的时候师祖留给她的最后一道命令啊。
真是奇怪,身后的这个家伙,明明身体上看不出任何问题,也说得出更久远一些的记忆……
“对哦!”
素裳停住脚步,她突然发现自己忽视了一点——师祖每使用一次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就会烧毁之前的记忆。虽然在此之后,大家还是会向他讲述过往发生的大概,但具体的细节,又怎么可能记得呢?
所以,在十七年前的第二次崩坏中用过一次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的师祖大人,怎么可能有三十年前她李素裳带小昭长老上山的记忆呢?
“欸?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素裳连忙谨守本心,心湖上才刚刚漾起的涟漪迅速平复。止水、明镜、无尘、太虚,真正的师祖曾经说过,剑心修至的境界越高,对于神魂攻击的抗性就越强,就算是持有上个时代第八律者核心制成的羽渡尘的她,也难以窥探将剑心修至太虚之境的凌霜与素裳的心湖,最多只能在情绪波动之时感受到少量的简单情绪罢了。
目前看来,这个假冒的师祖似乎很擅长使用羽渡尘的力量,但这对素裳无用,只要她自己稳守心湖即可。
“嗐!说什么呢师祖,若真要按本姑……我自己的想法,和师祖您一起进入琪亚娜的精神世界,将第二律者的意识杀死也不是不可以……”
“哈?谁要你跟着去,很显然,对付第二律者那种手下败将,我一人就足够了!”
“呃……师祖,我可以在一旁将您的战斗英姿记录下来嘛……”
“喔!这个想法不错啊!”
一向庄重的师祖像个孩子一样挥舞着拳头跳了起来,但素裳看在眼里,反而不再觉得有什么好震惊了,就连扶额的动作都不再必要。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但是,逆熵那边不同意这个方案呢。按他们的说法……”
“啊?哪个人不同意?让他出来和我当面对峙!第二律者的意识就窝在琪亚娜脑子里,这么好的机会不杀她,难不成是潜伏在人类之中的崩间?是谁不同意的?德丽莎,还是那两个博士,还是那个什么都做不到的盟主?”
“呃……是一个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的博士,我们在逆熵的情报员还没能接触到她的档案,也找不到过往的纪录,只知道叫梅,梅博士。”
“……”
“?”
“……”
素裳再次停下脚步,侧身看向身后。
师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平淡,似乎仅仅在这一刻,她又变回了曾经那个沉稳到近乎死气沉沉的师祖。
当素裳的视线扫过来时,她又一反常态的没有回瞪过来,而是迅速转过头,撇开了视线。
“师祖?”
“嗯?怎么了?”
“所以,逆熵那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耳朵又没聋!逆熵觉得高兴那就随他们去吧,反正琪亚娜算是‘他们的人’,对吧?”
素裳的眼珠作用平移着,似乎在思索师祖态度转变的原因。
太虚山的晨练已经重回正轨,由于崩坏能适应性的问题,弟子们大多是女性,一到练功之时,娇喝声此起彼伏,比天色稍晚时山林中回荡的鸟鸣声还要悦耳不少。
“那么师祖,按你的说法,你也赞成将琪亚娜交给逆熵吗?”
素裳脚尖轻点,跃到了一处砖墙上,小心打量着下方的训练场。“华”左右看了两眼,冷哼一声,跳到了她身边。
“不然呢,你还想要把琪亚娜交给奥托不成?呵呵,这些年奥托做下的混蛋事都够写……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罄竹难书!与其相信这么个脑子里只装了一个死了五百年的女人的恶棍,我还真不如相信逆熵那群小鬼。”
“……”
风水轮流转,这一次语塞沉默的人变成了素裳自己。
“哦哦……我还真忘了,奥托那个家伙,似乎是你的这个?”
“华”当着素裳的面竖起了小拇指,还调皮地弯曲了两下。
“早知道当年你下山历练的时候,我就应该跟着你,免得你年纪轻轻被这种男人骗了。”
“师祖!”
素裳的声音并不响亮,毕竟不能吵到下方晨练的弟子们。但这并不妨碍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衣袍底下的十指也紧紧攥在了一起。
“唉……师傅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和我一样喜欢损人了?”
“啊!师傅……你什么时候来的……”
直到来人出声,素裳和“华”才察觉到,一个白衣女子出现在两人之间,像一道白粉笔划出的分界线,将两人分隔到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并不理会徒弟的言语,这位曾经的太虚门主抬起手在胸前合拢,头微微偏向“华”的方向。
“素裳这孩子从小就没什么心眼,又和她娘亲一样善良,且不说他们两人之间根本就没发生什么,就算真的有什么,我也相信在大事的抉择上她不会为私情所困。虽然她看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