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她必须亲手杀死我
“呃……”
长久的沉睡中，芽衣的意识逐渐苏醒，当她睁开眼，没有黑暗，没有紫色的雷光，也没有那个明明声音与她一模一样，但语调却高傲冰冷到让人不舒服的声音。
她的双眼被耀眼的白光刺激，两滴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鼻子不自觉地抽了抽，尽是消毒水的味道。
不必多说，这里大概是什么医院、病房。
只是没想到，还活着……
芽衣呆呆地望着陌生的天花板，有心想要思考什么，但是大脑迟钝，身体上倒是没什么疼痛，可异常的疲惫无力，迟迟不愿意动弹。
以至于，醒来之后，除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她就再也没有什么动作了。
过了多久呢？
芽衣也不清楚，她并未刻意计数，也没有什么足够证明时间流逝的参照物。这一次醒来，连点滴都没有挂上，也没有听到病床旁边仪器的声响呢……但芽衣没有心思思考这些，只是直愣愣地瞪着眼睛，即使眼眶酸涩不已，也没有半分要眨眼的意思。
“咔——”
右手边传来一阵轻响，整个世界的音色似乎都明亮了那么一瞬，而后清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她床边。
“呵……”
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梅比乌斯的死是假的，她亲手杀死梅比乌斯后发生的一切都是另一个人的安排，甚至于，从最开始的接触，就是一定程度的别有用心。
梅比乌斯还活着，这意味着什么，芽衣几乎是瞬间就想明白了。
比一出来就看到米凯尔跟条死狗一样瘫着还把血弄得到处都是要麻烦她喊人清理这件事难以接受的多。
“这是……终焉的权能？也是，这么久没看你用，我都快忘了。”
“所以，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恨你呢？如果只是为了做到这一步，没必要在之前投入那么多感情吧，你也很，心痛吧……”
“她心里应该恨死你了吧。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米凯尔没有动作。
但是此时此刻，梅比乌斯发现，自己好像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了。
她没有说什么“不要伤害自己”的大道理。
“她喊你‘梅比乌斯妈妈’了吗？”
“往那边去一点。”
“你故意放的？”
梅比乌斯的眼角抽动了两下，但要说意外，倒也并不意外。
右手食指在左手指背上轻轻敲击着，梅比乌斯甩了甩头，不让自己思考这些不应该由她思考的问题。
他却是从未改变，“不改变”，在很多时候往往意味着一些不那么好的事情，因为不改变，也不会成长。但在有些时候，对于有些人，不改变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芽衣一边手忙脚乱地抹着眼泪，一边转过头，虽然视线被泪水模糊得看不清什么东西，但在一片惨白色的光芒中分辨出那一抹翠绿并不困难。
梅比乌斯清了清嗓子，像个机器人一样一点一点扭过脖子，嘴角扯到最大，露出一个机械式的假笑。
可下一瞬间她就发现了不对——地面、周围的墙壁都洁白如新，根本看不到一点血迹。
“欸？你已经醒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就在这样极其诡异的氛围下“对峙”了四五分钟，而后，芽衣听到了那人搬凳子的声音。
但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应该做些什么，也完全没有任何想做的事。
“不。”
芽衣的眼睛忽然瞪圆，那因为眼眶酸涩不自觉流出的泪水停滞了一刻，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但紧随其后的是什么呢？
她毫不在乎地坐了下去，上本身靠在椅背上，沉默了一会儿，又将腿翘了起来。
曾经被自己亲手杀死的梅比乌斯如今就在她面前，虽然样貌、声音都变了很多，但她不至于连这都认不出来。
“嗯。她们没有去休伯利安，也不可能傻到去这么近的地方，多半是回了神州。我会去找华，休伯利安号和逆熵那边，就麻烦你了。”
“之前凯文用圣痕计划的力量把终焉之力剥离出我体内交给了普罗米修斯十七号，我也只是先前忽然要用所以才拿回来而已。”
之后，不等梅比乌斯二次发问，他继续解释道：
梅比乌斯缓缓吸了一口气，稍稍歪过头。
但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呼吸困难，整个人的体温飙升到足以燃烧的地步，他忽然用左力攥紧了那把花了好久才从杂物堆中找出的胁差，即使刀锋深入五指，他也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反而不断用力，“咔”的一声，四根手指掉进了吃了一半的西瓜中。
…………
“够了。”
这很明显不是自言自语。
“怎么，就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芽衣。”
可是……半分钟过去了，米凯尔没有说话，梅比乌斯选择了继续等。
“二”还没出口，米凯尔就向着一旁小幅度挪了挪屁股，留出的位置刚好够梅比乌斯坐下。
“后面怎么安排？”
她抬了抬屁股，抽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