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心好了!回自己床上!好好睡一觉!等你醒过来,我就已经把问题解决了,保证把你男人毫发无伤地送到你面前,总行了吧!”
梅比乌斯紧攥着手,她见爱莉的眸子里稍稍恢复了些许神采,便大胆地揪住她肩膀下方的衣袖,将她直接拽了起来。
梅比乌斯重新生长的很快,只不过几天的时间,便从一米三的小豆丁长回了一米五的大豆丁,但在爱莉面前依旧是那么较小,似乎只要后者稍稍反抗,就能挣开她一般。
但爱莉希雅也顺从得很……
不,也不能简单地用顺从来形容这种态度。
对于梅比乌斯的动作,她并不主动,也不抗拒。
只是如同提线木偶般,被她生拉硬拽到了自己的房门口,又一路拖到了床上。
“够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梅比乌斯卷起一坨被子,向后踉跄了半步,再向着空中一抛。
被子于半空中舒展,最后轻飘飘地盖在了爱莉身上。
爱莉希雅无声无神地望着灰灰的天花板,梅比乌斯看着她这副模样,攥了攥拳头,再也没有说什么。
很快,她又回到了米凯尔门前。
这一次,她没有选择强闯,而是将五指伸开,轻轻贴在门上贴了一会儿。
直到本就冷血的掌心变得愈发寒冷,她才收回手,僵硬地握了握,然后重重地捶了捶门。
与此同时,她侧耳倾听着。
门后没有脚步声传来,一丝一毫的声响都没有。
是米凯尔没听到?还是听到了却不做出任何回应?
如果没听到的话,是虚数屏障隔绝了声音?还是他睡着了或者其他什么……总之梅比乌斯说不清。
保险起见,她再一次捶了捶门,更加粗暴,声音更加响亮。
但那声音除了在狭长的走廊上回响许久之外,似乎一点没有传入门内。
“哼!”
梅比乌斯一时火起,扬起拳头就要砸下。
但那怒火来得快,去得更快,当拳头即将与门板相交的那一刻,攥紧的手忽然松开,最后轻轻按在了门上。
“开门。”
梅比乌斯波澜不惊地说道。
“如果你想知道,在你把希儿送走之前,我做了什么的话……开门。”
她的声音投入了一汪死水中,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世界重归于静谧,只有身后走廊外的松树在轻轻摇动,“莎莎”一时成了天地间唯一的回响。
待梅比乌斯回过神来,才发觉一股无形的重担压在肩膀上,让她不能动弹分毫。
同时,更有一股丝带般的无形力道攀上了她修长的脖颈,而后逐渐收紧。
“嗬……嗬嗬……”
她的声带也跟着收紧,挣扎着发出绝望的气音。
眼神刹那间模糊,但等视线重新聚焦,周身的压力又瞬间消散了。
不,不是消散,是仿若,根本没有存在过。
梅比乌斯深吸了一口气,空气带着冰冷的温度灌入肺腑之中,深深地刺痛着每一个肺泡。
她此时再回想方才,就像是溺水了一般……啊,也对,如今全身都被冷汗泡湿了,真倒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去敲米凯尔的房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门后没有人影,梅比乌斯先是眼前一亮,而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向前探去,似是想要捉住那溜进房内的光线,她再一点一点挪动脚步,挪入了房间中。
房门不出意料地闭合了。
米凯尔的状态也出乎意料地好。
他将书桌不知收纳到何处了,窗前取而代之的,是一架能闻到明显腐朽味道的躺椅。
他就躺在那躺椅上,轻轻摇晃着,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羊皮卷。
染血的素白长裙被工整地叠好,就横放在他的膝头,项链则是被他绕了一圈,缠在手腕上。
梅比乌斯依旧小心地迈动着步伐,但米凯尔似乎从始至终未曾在意过她,只是将视线落在那不知写了什么的羊皮卷上,不知在想什么。
没有自残,没有自虐,没有哭得死去活来,甚至眉头都没有蹙在一起。
屋内也一切如常,完全没有发泄、破坏过的痕迹。
以常理来衡量,确实不像是特别伤心的样子。
但他越是如此,梅比乌斯就越发恐惧。
并不是说悲伤就一定要大哭大闹,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很难过。
人的性格可以分为表层性格与里层性格。
从表层来说,米凯尔很显然是那种相对要稳重一些的男孩子。
可于里层而言,他其实是个再脆弱不过的人,对于他而言,那种相对“平和”的悲伤,梅比乌斯想象不出来。
她只觉得是越来越多的伤感,随着时间的推移积聚在一起,若是早点引发了还好,越往后拖,爆发出来的那一刻,伤口就会越痛。
“米……”
“梅比乌斯,我也不强求了,你自己陈述吧。你、阿波尼亚,到底对希儿做了什么?”
【他果然知道!】
梅比乌斯的蛇瞳微缩,尽管她早已做好准备,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