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东反应过来,想要派兵驰援,已经来不及了!”
程昱继续缓缓说道:“只要荆州落入我手,则江东永远失去了与我抗衡的机会,为我所灭不过是迟早的事!”
曹操点点头,恨恨的说道:“刘备织席贩履之辈,机缘凑巧,得了诸葛闻德,竟然在数月之间,得了荆襄九郡!这一战,事关名节,我必斩刘备,俘虏诸葛闻德!我要让天下人知道,得卧龙者,未必得天下!得闻德者,也同样不好使!”
荀攸提醒说道:“丞相,诸葛闻德谋算过人,我们行兵,必须谨慎再谨慎,决不能草率,中了他的奸计,重蹈昔日新野之败的覆辙。”
曹操点头:“程仲德言之有理,明日三军会齐,必须加意提醒,但有轻举妄动,不尊号令者,不论成败,都已违抗军令论处,绝不姑息!”
正在众人议论未定之际,忽然贾诩从外走了进来,面色严肃,眉头微蹙,一脸惊惶之色。
“丞相,荆州的斥候,又有了新的消息了!”
贾诩沉声说道,一面将手里的信纸递了上去。
“南蛮王孟获,突然提兵北上,在此之前,只有荆州的黄忠,曾单人独马,直入南疆,拜会过孟获。其中详细,尚在探查之中,随时来报!”
曹操沉吟片刻,将手里的书信,递给程昱,程昱略看之后,相继传阅给陈群和钟繇,各自阅读。
“我听说黄忠也是隐居在南阳的名将,昔日叱咤风云,荆州的第一虎将,为追随诸葛闻德而投入了刘备的麾下。他曾说过,只忠于闻德,不忠于玄德。”
颍川荀家,之前同荆州的氏族,往来甚密,对于荆州之事,他了解的也比之其他众位谋士,要更加详实丰富。
“难道诸葛闻德还有调动南蛮王的本事?南蛮王地处荒僻之地,多少年来游走于大汉疆土之外,谁都不服!这诸葛闻德,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就没有他不能干的事了……”
钟繇和陈群对望了一眼。多日来,关羽诸葛明的秒策,迭出不停,早已震惊的他们麻木了。
只是每出一事,总会让他们感慨:此事为何独有诸葛闻德可做?为何诸葛闻德,有这等手段本事!
陈群心中依然存有幻想:“纵然如此,我不必过于惊慌。我想交州士燮,不是个等闲之辈,盘踞交州,已有近三十年!此人最有领地意识,所有擅入他领地者,都被他杀死,枯骨头颅悬挂在边境树上,警告后人。纵然孟获有援助荆州之心,恐怕也过不了士燮那一关!”
贾诩哀叹一声,沉吟良久,方才开口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未料胜,先料败。还是谨慎为好。如南蛮大军到了荆州,我军恐怕要大费周折了!”
曹操先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诸葛闻德,有如此的本事,可以凭借黄忠一人一骑,一纸修书,便调动了南蛮王的兵马。此时镇定下来,倒了坦然自若了。
“南蛮之兵,并未开化,懂得什么兵法战策!不过是一勇之夫而已!就是有十万二十万,我又何惧?”
“而且刘备请蛮王前来,我料他必是重金收买。可区区荆州,岂有我地广多金?到时候只消遣一能言善辩之士,携重礼前往,许以抵国之富。蛮王自然变心,投诚与我!”
五大谋士,纷纷点头,盛赞曹操谋略过人。
陈群兴致高昂,立刻乐观了起来:“我听闻南蛮人虽然只知道勇猛,论兵法阵法,自然不如我们中土战将。可是论勇力蛮力,他们却独一档!且听闻木鹿大王,最善用毒。而南蛮王孟获,与木鹿大王乃是至交!若我们能收买南蛮王,想必毒阵也会成为咱们攻克荆州江东的一把利器!”
“果然如此,哈哈!”
众谋士大笑,曹操也忍不住心情愉悦起来。
毒?
正笑之间,曹操忽然面色一变,阴沉如寒冬暴雪,三尺冰冻!
其他众谋士,不知丞相为何突然变色,心中紧张,正笑之间犹如突然被施了定身法,各个姿势表情各不相同,却都再也不敢乱动!
毒!
曹操霍然起身,“噌”的一声,将腰间的宝剑拔出,剑光缭绕,照亮了整个大帐。
五大谋士惊惧!
丞相梦中好杀人。难道此刻,正在议论之间,丞相突然入梦?
太过离谱了!
但性命攸关,谁也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去测试。五大谋士,齐齐后退,缩在大帐的一角。
“诸葛闻德!”
曹操一剑砍在面前的桌案之上,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道。
“该死的诸葛闻德!”
“原来!是你害死了冲儿!!”
曹操忽然抽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原本愤怒扭曲的脸上,瞬间又载满了悲伤之情,眼角之中噙着泪水。
曹冲之死,对他的打击,胜过昔日曹昂之死数十倍!
五大谋士,瞬间醒悟。
原来真正以毒入许昌,害死曹冲的,不是江东献象的孙权,而是荆州的诸葛闻德!
……
荆州。
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空气之间尽是肃杀之气。
寒风呼啸而过。
令人面颊感到一阵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