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某一天,在回国后的首次采访中,当记者询问:“唐女士,您在国外已经成为了炙手可热的香水设计师,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国呢?”
“为了一个人。”
……
无论过去多久,唐予奕脑海中最鲜明的那一幕,永远都是当她一个人坐在陌生的教室中,迎接着周围人的陌生目光时,那个少年如天神一般降临的模样,还有他站在讲台露出的那两颗小虎牙。
唐予奕正低头刷着卷子,耳边响起的新班主任的声音:“今天我们班又转来了一个新的同学哦,这位同学和唐予奕同学一样,也是从一中转过来的,唐予奕,你认识傅庭白吗?”
一中转来的?
傅庭白!!!
唐予奕突然听到了“一中转来的”的时候,脑子里产生了一种不切实际的恍惚感,还带着几分亲切感。
只是在抬头看到那个熟悉的少年,同时耳边恰好听到老师提到他的名字时,脑海中的恍惚感突然落到了实质,唐予奕愣愣地看着傅庭白,耳边的其他嘈杂的声音一瞬间全部消失。
周围的新同学还有讲台的老师瞬间沦为了背景板,唐予奕眼中只能看得到站在讲台的傅庭白,还有傅庭白张张合合的唇瓣,以及那个标志性的小虎牙。
唐予奕突然感觉眼底有些酸涩,她伸手摸了摸桌洞里的东西,心头浮起了一点难以言喻的感觉,直到傅庭白坐到了唐予奕旁边的空位置,然后屈指敲了敲唐予奕的脑袋,唐予奕才慢悠悠地反应过来。
“啊!你好,新同桌,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唐予奕在一瞬间脑海里像是装满了浆糊一样,甚至她还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跟傅庭白握一握手。
傅庭白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伸手碰了碰唐予奕的指尖,然后迅速地抽回了手:“啧,初次见面?糖糖你这是打算翻脸不认人啊?”
班主任在介绍完傅庭白之后就走出了教室,班里的同学重新恢复了吵闹,甚至还有一些同学光明正大地拿出手机组队玩起了游戏,一瞬间,骂娘声、拍桌子声不绝于耳。
仿佛来新同学这件事在他们的心里压根激不起什么很大的浪花,或者说在这群人眼里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傅庭白和唐予奕的位置很靠后,基本后背和墙壁之间没什么距离了,傅庭白回想了一下他们以前在一中时最后一桌的肖绪和现在的最后一桌对比了一下,眉眼中有些不耐烦:“啧,糖糖,你犯得着这么委屈你自己吗?”
虽然那天听完了荣启源讲述的关于唐予奕的故事,但是傅庭白还是无法苟同唐予奕为了自己另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转校的事情——更何况,转来的还是这么一个不怎么入流,明显管理很乱的学校。
唐予奕摇了摇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桌子摊着的试卷:“没有很委屈,不是有句古话是这么说的吗?是金子在哪里也会发光的。”
唐予奕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我也算不金子,不能这么自夸。倒是你啊,为什么要转来这儿?你傻不傻啊?”
傅庭白环顾了一圈周围清一色的高个男生,又看了看因为年龄小再加瘦看起来像是发育不良的唐予奕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个个子……怎么会安排到这里?你能看到黑板吗?课能听到老师说话吗?”
唐予奕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试卷,笑了笑,语气听起来倒是很无所谓:“听不到也没关系啊,这不是马就要期末考试了吗?最近也就是进行一下总复习,我平时刷刷题就可以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傅庭白恨铁不成钢地扯了扯唐予奕的耳朵,换来了唐予奕一声极轻的痛呼之后他才松了手,改为敲了敲唐予奕的脑袋:“我真想敲敲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你傻啊,怎么不知道为自己某个好的出路呢?”
“我都听荣启源说了,是宋倾让你转校的对不对?他那应该是有求于你,你怎么不给自己选个好学校?实在不行选个那种贵族私立学校也行啊,这么个……那什么的学校,升学率和教学质量都没什么保证,你说说你图什么?”
唐予奕扁了扁嘴,声音有点委屈:“我这么一个没权没势的弱女子,有些事情哪是我能左右的?我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啊。”
傅庭白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唐予奕的脑袋:“好吧,看来只能你傅哥来救你了,来,我来给你补习,你先找找你这几天的错题,我先帮你理一遍。”
等唐予奕笑了笑,真的开始找试卷之后,傅庭白忍不住咕哝了一句:“知道你傅哥的好了吧?我要是不来这儿陪着你,看看你该怎么办。”
……
“哎?时时,傅庭白最近怎么也不来了?而且老莫也没问过他,他怎么了?难道是相思成疾卧病在床了?”
苏镜伊在回头看了N次之后,才双手往后用手肘撑在后座的傅庭白的桌子,带着疑惑地问出了口。
时淮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荣启源的方向,说:“好像是那天跟荣启源去给糖糖送了东西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不过我看最近老莫总是看着傅庭白的位置唉声叹气,眼神中还带着一点类似于惋惜的神色,该不会是傅庭白他……”
旁边的荣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