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搀扶孟碧霜上了车,李妈妈在后头也一起上去了。待坐下,孟碧霜握着李妈妈的手抖了抖,小声笑道:“成了!”
李妈妈伸长脖子凑过来同乐道:“方才我被支开来,正担心着君母你呢,可瞧君母出来时脸中有笑,我便猜想,这事定是成了!”
马车缓缓启行,李妈妈撩开帘子,看着远去的贺府大门才给放下,坐近些说道:“方才我被那个妈妈领到后屋去吃茶,原想看看能不能撬开她的嘴问问贺家姑娘一事,谁知,她扭头便走了!可巧不巧的,隔壁屋的两个女的便就说起这事!”
“君母可不知,这贺姑娘今日这般憔悴,原是为了能嫁我们二哥儿,跟贺夫人闹绝食呢!”李妈妈说得甚是激动。
君母嘴角笑了笑,倒无多惊讶。李妈妈见此问:“莫不是,君母已知晓了?”
君母点了点头道:“才见知书时,她便同我小声说了,你没听见罢。”君母看了一看李妈妈,稍有得意模样。又道:“也非闹绝食,不过吃得少罢。下人这般传,想来也是知书故意所为。可我料想,贺夫人定是知晓这不过是知书做给她看的戏罢。”
李妈妈坐直了身,道:“既知是戏,那贺夫人可还让着闹?”
君母道:“知书这般性子,贺夫人若不将计就计,怕这绝食便要成了真了。”
车里安静了一会,便又听见李妈妈朝外头车夫唤了一声:“前边脚店停车。”
不一会,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李妈妈撩开门帘弯着腰走出来,外头车旁的两个女使连凑了过来,小心将她搀扶下,见着君母没有下车来,故而又站回了车旁。
李妈妈拍了拍衣摆,双手端在前头道:“我替君母办事去,你们两个可护送好君母回府。”听着,两个女使屈膝领了命,这就跟车走了。
贺府。
贺知书回到屋中便命人给她打扮了一番,原是要出府去。
贴身女使子佟在身后给贺知书梳发髻,旁有两女使打下手递发髻。子佟问道:“姑娘这般着急出门,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办?您这身子还虚弱着呢,不如我替你去办了?”
“不过饿了几餐有些无力罢,倒无大碍。”贺知书看着镜里头,笑道:“不过这要事,确也仅能我亲自去办。”
“什么事啊?”子佟小声问。
贺知书抬眼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子佟道:“待到了便就知晓了。”
因着好奇,子佟的动作也稍快了些。不到半柱香时间,衣裳也换好了;果真这一打扮,贺知书是白里透着红,竟瞧不出早前的虚弱感。
贺知书的脚步稍快,子佟跟在后边时不时的跑了跑,问道:“姑娘,可需告知夫人我们要出府?”
“不需。”贺知书道。
“姑娘这般着急,究竟是什么要事啊?”子佟快步跟着,又道:“车在外头等着了,姑娘慢些!”
瞧着贺知书急匆匆的从小院走往前院去,贺夫人手中裁剪的刀停了下来,问身旁女使道:“书儿是要去何处?”
女使摇了摇头,道:“未听子佟姐姐来告知过...姑娘这般着急,可是发生了何事,夫人,可要跟着去?”
贺夫人想了想,道:“不用跟着去了,都要嫁人为妻了,有些事她自个能理的便理了,理不来再教便是。”
贺夫人将一片微黄叶剪了下来,冷哼了一声,道:“这般急着出去能有什么事,不过是采买些礼品,好收买温家那几个弟弟妹妹的心。”话落,几个女使听着皆相视一笑。
......
一家玉器店,贺知书被请上客屋吃茶;店家让其店小二上了几支雕刻精巧如丝的玉簪,就摆在桌上贺知书面前。
桌上的每一支玉簪各有特色,如此洁净青白之物,上面的花纹竟五花八门,更是栩栩如生,其一花瓣上的经纹也细巧呈现,犹如真花拓印而上。
玉簪花纹多为百花纹、其中还有祥云彩鹿、鲤鱼尝莲等,此纹样为浮雕,多用于姑娘。与此相比,素面玉簪则要简白些,仅是平面暗雕,多为男子喜爱。
店家微躬着身,一支一支仔细的讲解了一遍,后便静等贺知书开口。
贺知书不急不慢的喝了口茶,抬眼看了一眼那个皮肤白里微透着黄的男店家道:“茶不错。”
店里笑开嘴,连道:“贺姑娘赏脸常临小店,这是我与我家娘子的一点薄意。”店家挥了挥手;店小二这会端着一个两个巴掌大的红木盒进屋里来。
店家抬手按在木盒上道:“我家娘子上月回娘家去,正巧着路过潮州府,知凤凰单丛茶之名,特给姑娘带了两斤来尝尝。”
“多谢你二老惦记着,这茶我便收下了。”贺知书给子佟使了眼色;子佟上前接过,屈膝答谢店家。
贺知书拿起一支玉簪看了一眼放下道:“我瞧这几只支花样新颖,我都要了。不过,单这几只恐不够,不知可还有?我急要,等不急你再雕刻。”
店家笑开了嘴,道:“姑娘有喜,这是要送人用吧?有是有,不过相比起这几支,怕姑娘看不上。”
“无妨,且先看看再说。”贺知书道。
很快,店家便将店内另几支精品玉簪一一上了来。若说放一块去,确实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