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西处的一片草坪地,一棵参天大松树拔地而起,树下摆放着一张偌大的矮桌,几个不知来头的姑娘在此享乐。
有吃茶点心的、有抱着琵琶弹奏的,有轻摇手中扇静赏琵琶乐的,还有三个姑娘动着窈窕身姿舞蹈的。
另外一边,一面绣着梅兰竹菊的屏风摆在圆石院门前,遮挡去院外的视野路过的人只能隐约瞧见院内景色。
屏风内旁,摆放了一张方形木桌,两个姑娘正静心研究着面前的棋盘,半响才落下一棋子;这会有女使给她们上了茶和点心。
几个姑娘一瞧见湘阳,这会纷纷起身作揖。湘阳郡主将五姑娘领到她们面前,笑道:“忠勇伯爵温府温云莲,我祖母新领进来的。”
湘阳郡主又对五姑娘依依介绍着这些姑娘:“这位是京城出了名的琵笆精,吴淮。这位是京城最有名的花茶老板,香莱。这三位是舞娘碧柳、昭烟、敏格,是得过皇后娘娘提名的京城舞娘。这位是以京城点茶一手出名的花魁,颜欢。那边那两位,是我的表姊秋芝,还有宫内尚服局曾司饰。”
几个姑娘纷纷做了揖礼,其中一个姑娘问道:“郡主身边的姑娘不是身怀绝技便是才智过人,这位姑娘好生貌美,不知可会些什么?”
几个姑娘纷纷好奇的看了过来;湘阳郡主正要开口,身后的秋芝表姊便说道:“这位姑娘可不仅貌美,听闻其制香手艺很是了得。”
秋芝表姊缓缓走了过来:“若问我为何知晓,姑娘的大姐姐云锦,因其貌美似天仙,可是传遍了全京城,我曾有幸见过一面。自然对姑娘,也知道了一些。”
“我记得,那日陈国公府花灯宴上,正是那位仙子姑娘得了头筹!”曾司饰这会也走了过来,双眼打量着五姑娘:“温家的姑娘,确实是美若天仙。”
五姑娘微微屈膝作揖答谢夸赞;曾司饰又凑前闻了闻:“姑娘用的什么香?倒不像是抹了香粉的香,更不像香囊里的熏香?”
五姑娘回道:“回曾司饰,是十香丸。《千金翼方》里撰记的香身方。虽名为十香丸,但其香料足足有十四味,我瞧着制法倒不难手,便学着制了一些,如今是每日一服。”
“发自内在的香,甚妙!回头可请姑娘赐教!”曾司饰朝五姑娘作揖。
五姑娘惊得急急双手握住曾司饰的手连道:“曾司饰过谦了。”
“可都别站着了,碗里的茶再不吃可就过了味了,可别费了我的心思!”花魁颜欢搀着五姑娘,大家一起落了座。
曾司饰这会笑道:“瞧着姑娘不单单只会制香吧?今日有幸识得姑娘,如此好时机,我们几个何不来吟诗作对?”
“我正有此意!”湘阳郡主指了指。
“我们几个才疏学浅的,便不掺和了。我给姑娘们点茶!”香莱姑娘说。
“那我们给姑娘们奏乐助兴吧!”吴淮抱起琵琶,朝三个舞娘点了点头,这就到一旁奏乐伴舞。
秋芝表姊坐到五姑娘身边来,道:“温大姑娘满腹诗文却从来不露其才,听闻莲姑娘也是不相上下的。”
五姑娘有些含羞,回道:“云莲不过略懂一二,是姑娘们不舍嫌罢了。”
“姑娘可别谦虚了。”秋芝表姊坐端正了些:“那我先来开个头!”
话落,秋芝表姊拿起桌上那碗茶搅了搅,吃了一口,悠哉道:“泉水烹茶,入喉回甘。”
湘阳郡主瞧了一眼弹琵琶的吴淮,轻拿起茶盏,道:“玉柳抚弦,音绕窗笼。”
“挽纱起舞,娇姿万千。”曾司饰。
五姑娘瞧着一只小鸟从头顶飞过,后落在院子屋檐上,这会道:“鹊鸟行空,寒泉见道。”
秋芝表姊思虑片刻,接着说道:“孔雀背花屏。”
湘阳郡主道:“公鸡顶朱冠。”
曾司饰低头思想许久,后道:“金鱼尾拖衫?”
只见秋芝表姊和湘阳郡主纷纷摇头。曾司饰又道:“仙鹤踏乌靴?”
众人又是摇头。这会秋芝表姊说道:“曾司饰这两句倒是能对,可却对不上我们的公鸡和孔雀。”
曾司饰愣了愣,摆手笑道:“罢了罢了,这道我答不来,认输认输。”
“认输可得罚!”湘阳郡主笑道。
曾司饰问道:“请郡主明示!”
“早前便有听闻曾司饰的琴技也是了得,何不为我们献上一曲?”湘阳郡主道。
只见曾司饰捂嘴笑了笑:“郡主从何听来的,可太瞧得起我了。不过之前弹过一曲,勉强能听罢了,何谈了得?”
湘阳郡主拍了拍曾司饰的手,笑道:“可就这么说定了!莲姑娘,到你了!”
五姑娘思虑片刻,最后也摇了摇头,道:“一时半刻,莲儿也对不上来,莲儿接受惩罚。”
秋芝表姊捂嘴笑道:“姑娘要不舞一段?曾司饰有乐,正好配姑娘的舞如何?”
五姑娘连连低下头,又不好拒绝。思虑片刻,瞧了瞧四周倒也没有什么人,便应下了。
湘阳郡主立即来了兴致,连叫下边的人去给曾司饰挑一把好琴来。
不到一会的功夫,琴便拿来了。旁人速速让出了一块空阔的地,琴乐一起,院里的其他人纷纷过来围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