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院。
“方才李妈妈可也瞧见了,那姜公子可是紧张着五丫头。”君母对身后的李妈妈说。
李妈妈点点头:“这姜公子搭救五姑娘两次,奴以为,怕是那姜公子看上我们家五姑娘了?”
君母欲抬脚跨进门槛,突然顿了顿,看了身后李妈妈一眼,又想了想,便进屋去了。
“我瞧他姜公子是一表人才,将来必定是出息的。原想对给六姐儿,这下可倒好...”君母说出心里话。
“奴方才只是猜想。”李妈妈递来一杯茶。
君母瞧了瞧李妈妈,缓缓接过茶盏:“猜想猜想,无点眼实,如此猜想?李妈妈不说,我也都瞧出来了。”
李妈妈一时不知如何答,只是低着头;君母吃了口茶,又道:“如今五丫头因沈家郎君的事正伤心,我也不是狠心的,若他俩有情,我也不能抓着这个姜公子不放。”
“咱六姐儿最是尊贵,要哪家公子没有?”李妈妈接过茶盏,放了回去。
“二哥儿对的这门亲,我最是满意了,如今大姑娘对给沈家大郎君,也是不错,一来便是两侯府,这后头的哥儿姐儿,将来必定更佳!”君母笑了笑,又道:“指不定,我们六姐儿将来许给哪个公子,再给封个诰命,将来做夫人,我也就知足了。”
李妈妈双手放至腹前,笑道:“咱六姐儿贵人福相,将来必定是夫人!”
“如今,我倒是担心我那外侄,我那二哥哥可不懂这些儿女情长,这亲事,我自然得多留些心。”君母看了看李妈妈,又是一脸惆怅,道:“子青与我那二哥哥多年征战沙场,人是粗鄙了些,可怎也是一名副将,长得也是一表的人才,一身的傲骨!可偏就无姑娘敢对亲!说什么,战场刀剑无眼,要有个万一,他家的姑娘就得守活寡!这...这是人说的话嘛!”
“况且,我家那二哥哥也放了话,说子青将来是要以文入朝做个文官的!可那些人!你可知他们如何说!”君母气得拍打着椅子:“我是实在说不出口来,可真叫人气糊涂!”
李妈妈伸手安抚着,道:“君母莫气,那些个人都是有眼无珠的,将来必有她们悔青肠子的!”
君母顺了顺气,道:“我必定要为子青寻个好的,叫那些眼瞎无珠的,尽悔青肠子去!”
......
四房院。
四姨娘手拿帕子抹着泪水,一脸可怜小泣道:“可怜我莲儿,先前遭人陷害已躺数日,如今又因婚事伤了心,叫她忧思过重,日夜寝食难安。”
“姨娘莫哭了。”刘妈妈安抚着四姨娘,也是满脸忧伤。
“也不知五姐姐是瞧上大姐夫那了。我瞧姜公子倒比大姐夫要好太多了。”七姑娘把玩着窗前的盆栽。
四姨娘猛抬起头,速速擦了擦泪水,看着七姑娘问:“听闻此次,也是姜家公子送你五姐姐来的?那太医也是姜公子请来的?”
七姑娘朝这边点了点头,又接着玩盆栽;四姨娘想了想,突笑道:“葵儿说的对,这沈家大郎君有甚好的?怎比得了这姜国公府的公子!若莲儿许给这姜公子,将来可便是国公府的夫人!凭他们不是抬头来见?”
“这盆栽的土该松松了。”七姑娘说。
见七姑娘眼里尽是盆栽,四姨娘又抓着刘妈妈的手道:“姜公子两次搭救五姐儿,我们温家理应亲自上门,当面答谢!”
“姨娘是想亲自上门?”刘妈妈有些担心。
“刘妈妈莫非是想让君母替我们去答谢?这么好的姑爷,万一她孟碧霜瞧上了,那我们家五姐儿可就真没戏了!我可不答应!”四姨娘说。
“可,姨娘的身份...”刘妈妈的话已到嘴边,可见四姨娘看着她,故而不得把话给咽了回去。
“刘妈妈的脑子何时变蠢的?”四姨娘一脸的不悦:“我这身份确实是上不了国公府的门,可...我们可把里边的人请出来啊!”
“姨娘想请见姜公子?”七姑娘突然跑过来问。
四姨娘被七姑娘吓了一愣,道:“你这毛孩子,你激动做甚,可吓着我了!怎不松你的土去啦!”
七姑娘一脸委屈,坐下小声道:“姨娘这是未做贼先心虚...我不过是关心五姐姐,也没说什么,瞧把你吓得。”
“你!”四姨娘气得一激灵,又懒得说七姑娘。可七姑娘方才这句做贼心虚,却让四姨娘又忧心起来。
“可不管了。如今我最忧心的,便是莲儿葵儿将来的婚事。终归你们姐妹俩不是出自她的肚子,她又怎会全心全意。她便是待你们再好,也不会叫你们好过她的六丫头。”四姨娘拉着七姑娘的手拍了拍:“姨娘的心,可全在你们姐妹俩,便连你们父亲,也少你们一分毫!”
四姨娘看着刘妈妈,说道:“无论如何,便是豁出命,我赵翠媚,也要为我这两个女儿争个最好的!”
刘妈妈点点头,道:“姨娘既然如此说了,那奴也豁出去了。明日,奴便雇人到姜国公府去,替姨娘传个信。”
......
姜国公府。
月映庭池耀窗人,案前持笔落心间。不见纸上美人笑,却闻君子笑情深。
姜叙缓缓放下手中笔,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