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佳侯爵府-沈家。
曹娘子只身前来沈家做客,没有提前来报,怕被贺家人知道了去,若贺家人一同来,准闹事的。
沈家大夫人曹安初坐堂上,歪着身,她清楚曹娘子此次前来的用意,可她不想做明白人,只得装糊涂。
“我便是有个百个胆,也断不会对自个儿的亲外甥下狠手”曹娘子说着,拿起手帕抹了抹眼角。
“我那二姐姐定是给吓糊涂了,大嫂嫂便当心疼她,不与她计较了”沈大夫人示意身边的季妈妈去给看茶。
曹娘子点头接过又给放下:“便是知她心急才做这拦截之事,这才无与她计较,只是我这心里,一想便觉得憋屈得很...可我也是问心无愧的”
曹娘子说着说着又抹了抹泪水:“也好在知书无事,便是冤枉了也罢了...若要有个好歹,怕贺夫人定是拿起刀直接给砍了我,那我可便是真给冤死...”
沈大夫人身旁的香炉飘出的一缕细烟渐渐消去,这会让身旁的季妈妈去给换下,曹娘子瞧了一眼,便自个儿吃起茶来...
“我那二姐姐是直心肠的,也是糊涂的,便只一味听自个儿心,也不给好查查,这才委屈了嫂嫂”沈大夫人说着,起身到曹娘子身旁牵着她同她一并坐着。
“大嫂嫂心宽,我那二姐姐就知书这一心肝宝贝,难免犯糊涂。大嫂嫂为人我们是知道的,便是街头传遍了话,我们也是信大嫂嫂的”沈大夫人拍了拍曹娘子的手安抚着。
曹娘子微躬了躬身:“原我是委屈难受的,有夫人这一说,心里倒还真宽了些”
“大嫂嫂愿与我谈心,我也是心开了的,且这人只要无犯错,便不怕有人冤,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总有事白时”沈大夫人说。
曹娘子听着点头应是,这会又拿起手帕抹了抹,沈大夫人抽出手来给端茶,曹娘子点头谢过,接过手吃茶。
沈大夫人回到原来坐上,问道:“曹汐今日怎无跟来?”
“哦...”曹娘子将茶盏放下:“原是有想带她同来的,可屋里头侍候她的女使说,她一早便把自个儿关在屋内学制什么香,不让给扰,我便自个儿来了...”
“也是好的,技多不压身”沈夫人吃着茶,季妈妈端来香炉继续燃着。
“伯怀几个郎君现是在读书吧?”曹娘子笑了笑,问。
沈夫人嘴角一笑:“书塾散了些天,这些日子,几个哥儿倒是围在一起自个儿读书”
“都是乖巧懂事...这伯怀可是比曹南大了一岁,年中我们曹南便要娶妻了,这伯怀也该谈姑娘了”曹娘子撇了一眼沈大夫人。
沈大夫人听着笑容僵硬了会,她便猜中苏月定是会提及婚事。
“伯怀是该婚配了,只是我与侯爷遵从哥儿的意愿,他既还无心娶妻,我们也不好逼迫”沈大夫人端起茶盏,翻了翻茶叶,吹了吹。
曹娘子听着有些着急:“诶,这婚娶之事,不都是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怎可就如此随了他”
“大嫂嫂说得是不错,只是想着,毕竟是与哥儿过一生的,自得他意愿不是,我们做父母的,也只是给再加瞧瞧,选选罢”沈大夫人说着,吃了口茶。
曹娘子一听,神情一下有些难看,照这曹安初所说,这偌大候府难道还真随这些郎君随意娶妻不成,这不糊弄那些傻人吗?聪明人都听得出是何意,这哪是听哥儿的意愿,这分明便是在拒她,让她不好开口。
“原是想着,我们两家人有亲,也知根知底,便想着,把我家曹汐许配给伯怀...”曹娘子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意,可见沈大夫人好似无心听...
曹娘子又说:“可经夫人这么一说,原我也不好再说,怕真成了逼迫...只是这婚姻大事,怎么也得有父母之命,我也是为了伯怀哥儿也是为了我曹汐,这婚娶之人,终得是知根知底的好...”
沈大夫人听着一笑,点头应是,又说:“曹汐也是好孩子,若伯怀与曹汐有意,我与侯爷也可少操些心...便是无奈于他,这才尊他”
曹娘子听着面色好了几许:“那也不能任由他来”
沈大夫人摇了摇头:“伯怀性子大嫂嫂是知道的,是逼不得说不得的...若真给他硬塞了姑娘,还不知闹如何...”
沈大夫人凑近曹娘子给小声说:“前些日子是给偷塞了几个通房女使的,可他倒好,都给打出来了,打得是乌青乌青的,都瘀血了,我看着心都颤了”
“伯怀这般...”曹娘子听着惊,瞧着沈大夫人。
沈大夫人点头,又说:“现我是不敢再给塞那些通房女使的,免再害得那些女使遭罪受”
曹娘子听着虽是点头应是,可心却认为,伯怀打的只是女使,若是换成曹汐,他也敢动手不成?
......
喝了两盏茶,曹娘子也终于舍得离开沈府,沈大夫人留堂上,倒是叫了季妈妈给送客。
沈大夫人一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待季妈妈来,这才睁开了眼:“我这大嫂嫂可不好糊弄,也不是一句两句便可打发了的,若不得整出点什么来,她定是不会这么快走的”
“曹家娘子听着该是害怕的,想是不敢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