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温府。
温家现三马车停靠温府,女使小厮已候在此,见得马车来,皆上前恭迎,顺把手里的暖壶给各主子递上。
“老夫人可睡下了?”君母接过暖壶,问荣管家;其他女眷站在身后。
“未曾,老夫人现与主君在屋里头谈话呢”荣管家微躬着身跟在君母身旁。
“二哥儿可在院内?现今如何了?”君母又问。
“二郎君现已歇下,屋内有启蛰和清淑照料着,也请了郎中给看了,说是二郎君受了寒...”荣管家一一告知。
“受寒了?自回府可有烧热水给泡着?”君母着急问。
“烧了泡了,屋内的炭火是平日的两倍暖和,可没想二郎君还是感染了风寒”荣管家说。
“二哥哥是只顾救人不顾己,这大冷天的,池水最是冰寒了”六姑娘把玩着自己的手帕说。
“贺家姑娘如今的命可是二哥哥给救的,指不定二哥哥如今救的贺家姑娘,未来是我们的嫂嫂呢”三姑娘猜测。
六姑娘一听,瞪着大眼睛看三姑娘:“三姐姐此话有理,我也是如此想”
君母听着心里笑了笑,她确实觉着贺家姑娘不错,不过这会可不是让她们胡乱猜测的时候;君母瞧了一眼三姑娘与六姑娘,待她们静下后才进府。
后院老夫人屋。
屋内烛火透亮朦胧,纸窗外透映着堂上说话人的影子,屋前门窗关得紧实,只有屋后小窗留小缝透气...
通过小缝,从窗外吹进来一丝微弱凉风,吹晃香案上那红亮的烛火苗,光映在木墙上,那偌大的身影也跟着晃了晃,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老夫人坐上堂,手端茶盏,茶盖翻了翻茶叶,靠嘴轻轻一吹,后仔细品尝;卫妈妈与周妈妈候在左旁。
主君时不时关注着老夫人的动作,待老夫人吃茶好,这才开口:“这世倾也是,天冷水冻的,偏偏抢在那些小厮前头下水救人...”
“二哥儿是好的,是对的”老夫人放下茶盏:“换若是老婆子我,我也会毫不犹豫下水去救人”
主君一听,作揖微躬着身:“是,是儿子狭隘了”
“你担心自个儿子也无错。听闻二哥儿是少生病的...这会病是重了些,可终归那是条人命,人命关天的理你是懂得,二哥儿现如今便是伤了也是值得的”老夫人说。
“是”主君作揖。
“你也不必拘着礼。周妈妈,给主君添茶”老夫人指了指那茶盏.
周妈妈应了是;可主君却一手压着茶盏一手阻止着周妈妈:“不添了,今夜在母亲屋里吃得挺多了,再吃,怕难歇下了”
周妈妈瞧了一眼老夫人,见老夫人点头示意,周妈妈这才站回去。
“二哥儿此番舍身救济许还真是件好事...”老夫人瞧了一眼卫妈妈她们;卫妈妈与周妈妈相视一眼,却猜测不出老夫人口中是何等好事。
主君也好奇的坐直了身,脖子伸长了些听着。
“主君可想想,这贺家姑娘可是独女,就算现今是被一小厮救下,顶多了那小厮便是得到赏赐罢...可如今是我们二哥儿救下的贺家姑娘,这堂堂伯爵府长子落水救溺,主君以为,贺家会如何酬谢?”老夫人一笑,看着主君。
主君倒是瞧了一眼妈妈们又看着地下思虑一会,后惊的抬起头:“莫不是...贺候会将那姑娘的婚婿转定我们温家,定世倾!”
老夫人笑了笑点点头,这会拿起右旁茶盏,掀盖欲喝才发现已无茶水;周妈妈连忙上前接过老夫人茶盏给续茶...
屋外君母与大姑娘赶来,君母也听得主君方才那话,这会已笑得裂开了嘴,兴奋的进屋:“母亲安康,听闻母亲与主君还未歇下,便来陪母亲吃吃茶”
“祖母安康,父亲安”大姑娘作揖。
“回来了,快坐吧”老夫人说。
君母落坐主君旁,大姑娘坐对面,女使给上了茶。
老夫人问君母:“可去看了二哥儿?”
“未曾,听管家说,二哥儿已经歇下,便待明日再去看望罢”君母说。
“我已去看望一次了,是歇下了”主君回。
“二哥儿可要小心侍候着,是下水受了寒的,可别好了再给感染上风寒”老夫人吩咐着,主君与君母同声应是。
“我从潮府带了治疗风寒的药丸子,现已给二哥儿服下一颗,再同郎中开的药方一并吃着,想是这几日便会好转”老夫人说。
“劳母亲费心了”君母微躬着身答谢老夫人。
老夫人摆了摆手:“听闻今夜,陈国公夫人可是出了两灯迷,我们温府可有猜中的?”
主君一听也传来好奇目光。
“中了中了,让大姑娘给猜着了,国公夫人还赏赐了白玉笔砚”君母些许激动。
“当真!”主君激动得瞧着大姑娘。
大姑娘起身作揖:“回祖母,回父亲,正如母亲所言”
老夫人满意的笑了笑:“甚好...也不枉你多年学识,倒也是稳住你才女的身份”
“大姑娘今夜可是连连被夸赞的,不仅有才貌,字还写得好,国公夫人还说了,也就大姑娘的字配得起这白玉笔砚”君母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