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英脸上闪过惊愕。
“对于秦将军的病,你表现得心急如焚,一个完美的孝女形象,没人说照顾父亲就不能爱美,就必须心如死灰不能打扮。”
“可秦小姐,你藏着掖着,就很有问题,”颜如玉声音清冷,字字像碎冰破开,“香料铺子按照本王妃的法子,每日限量,买的人也会做好登记。”
“所以,只要翻翻册子,就知道谁买过,巧得很,那天宋清毅就买了。”
颜如玉轻声嗤笑:“你的私事,我们不感兴趣,可你一边和宋清毅暗通款曲,一边又来我和王爷面前表你多么痴情二公子,这我们就不能忍。”
“其实那日,我们带长旭去,也是想和你敲定,不退婚,但就是因为香水,我没有提。”
秦素英双手紧握,眼神忿恨:“竟然如此!”
“没错,一个小细节,让你忽视掉的小细节,就成了你溃败的点。”颜如玉语带讥讽,“既然知道你是作戏,那其它的也就好办了,你说的,表现出来的,都不可信,甚至正好相反。”
“比如说,你在府里受尽屈辱,邹氏不敬你,我看未必吧?”
“秦小姐小小年纪,能在邹氏手下严防死守,算计掉她的孩子,让她再无法有孕,还臭了她的名声,这份手段,让人不敢小视。”
秦素英心里翻涌着怒火,冷笑一声:“她算什么东西?我母亲是大家闺秀,邹氏一个卑贱妇,也配继她的位子?也配生秦家的孩子?”
“她的确待我不好,但那时候我小,她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只在我父亲面前充充样子,可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秦素英嘴角微勾:“她又蠢又笨,还自作聪明,她没胆子给我下药,那我就装出被下药的样子,让她百口莫辩,等她被下药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是我躲过一劫,她自食恶果。”
“与我有何干?”秦素英眼中闪着冷气,“倒是王妃,真是让我意外,别人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出,你一个外人,不过入府一次,就看清了。”
“她的死活,王妃应该不在意吧?”
颜如玉沉默盯着她片刻:“所以,你是因为邹氏,才恨你父亲。”
秦素英眼底骤然卷起惊怒,脸色阴沉:“不,不止。”
“我母亲缠绵病榻,他没空管;我母亲死了,他没空埋;娶邹氏,倒是有空。”
秦素英讥讽笑:“可怜我母亲病中还在求子,想给他生儿子,恐怕他早就忘了我母亲。”
“那你就下毒杀他?”
秦素英嘴角慢慢上扬:“杀他?谁说的?王妃可不要乱说,他是生病,我身为女儿,心疼还来不及。”
“撒谎!”沉冷的声音自院中响起。
秦素英转身,见霍长鹤头上戴着一个明晃晃的东西,自带光晕,比火把还亮。
以至于都看不太清他的周围,只隐隐看到身后还有人。
秦素英眯起眼,后退一步,摆出防备的姿态。
霍长鹤边走边道:“秦素英!你弑父意图谋夺兵权,利用宋清毅掌控官员隐私痛处,还不认罪!”
秦素英并不慌:“弑父?王爷,这话可不能随意说,这样大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霍长鹤眸中冷意尽现,抬手关掉灯,光芒一灭,身后的人影露出来。
“素英!”
沉而痛心地一声,击在秦素英心头。
她凝眸看,脸色瞬间一僵。
秦江海穿一件寻常长袍,平时正合适的衣服此时有些晃荡,这段时间卧床,他瘦了许多。
两腮和眼窝都凹陷下去,嘴唇仍旧干裂,肩背微微弯曲,不复当初的英武。
即便如此,还是让秦素英吓了一跳,她后退两步,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江海。
“怎么?”霍长鹤讥讽道,“秦小姐不是自诩孝女吗?怎么,看到你父亲康复,不是应该欢喜吗?
本王瞧着你的样子,倒像是受了惊吓。”
秦江海上前一步,痛心道:“素英,是为父对不起你,当初你母亲生病,我一直在外,那时边关敌军随时来犯,我必须驻守在前方阵营,遵守军令。
后来你母亲身亡,我也身受重伤昏迷,接到家里的信时,已经是好多天以后,素英……”
“为父纳邹氏,是想让她好好照顾你,你当时乖巧懂事,我以为你是喜欢的,没想到她对你不好,你也怨恨她。
如果我早知道,也不会有后面悲剧,千错万错,是为父的错!”
秦江海红了眼眶:“为父一直想为你订门好亲事,霍二公子是个不错的人选,为父也信得过王爷的人品,我还觉得,你会由衷高兴……”
“借口!都是借口!”秦素英眸光冷厉,大声反驳,“你永远有苦衷,永远都让母亲等!连死了也要等!
我的亲事,由你来作主,我不喜欢霍长旭,一个书呆子,不能上马不能提枪,只会写写字,有什么用?”
“你却以为我喜欢,直是笑话!”
霍长鹤沉下脸,颜如玉走到他身边,无声安抚。
秦江海微微闭眼,流下两行热泪:“是,是我的错,我该和你商量,听你的想法。
素英,为父别的不计较,你把宋清毅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