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害’‘何普通’的,一听就是假名。 原来却是你小子,告诉我不碍事吧,那是不是你小子真拐成了的那什么凌家的凌有容?” 秦隽和姬坤的通信稀稀拉拉,九封来回信一直到藏刀门事情之前,信中秦隽自然把凌有容吹嘘成自己的女人。 秦隽连凌有容的名字也不愿意姬坤向纪四爷提到,如果纪四爷真的江湖风声也通透,横竖是个麻烦。 当下秦隽道:“莫名其妙!我就拐不得别的姑娘了是吧? 不瞒你说,拐到更好的! 你也别拆穿我现在的名字,如果事情传回知风山去,我这工房记名的事说不定给我抹了去。” 姬坤一笑,道:“那自然是,你还信不过我吗? 不过既然直接见到了,比那鬼知道什么时候你想起来来一封的信可总方便多了。 你近况算是不错的,此番回来到底是找秦老叔出海的消息,还是真就只是带小情人来此私逛? 你都不直接回乡里,我猜主要还是前者?” 打第一封回信,姬坤就在信里说明秦隽父亲谋了份跑船的活计,一家也尽搬走了。 秦隽后来来回的信,都只能和这个发小的互扯之中找找少时回忆而已。 秦隽叹了一声:“妈的,这片海这么大,倒是让我到哪找去? 你这边没进一步的消息,我来也是瞎猫去碰死耗子,全凭运气! 合着在你眼里我就这两项的出息?莫名其妙! 我是正经正事办完的早,才带着女的逛逛再回去而已。 不过来回信说得那么多,我看你也没提到‘姬爷’?我还不知道怎么换了你跟着在纪府上谋事?” 说到这,姬坤也一改那高兴情绪,叹道:“我爹……我爹前年做错了事情,给纪四爷教训了一顿。 之后就在家歇着了,他的腿脚不利落了。” 姬坤说得简单,不过口气上还是给秦隽抓住了情绪,秦隽忙问道:“纪四爷给‘姬爷’腿打折了,是不是?!” 姬坤不承认,也不否认,秦隽于是明白自己猜得多半不错。 秦隽顿时心生怒火,狠狠道:“妈的,狗大户,动手好狠毒! 你怎么还跑来给他做事?!莫名其妙!!!” 姬坤苦笑一声:“那还不是活计逼的,要说我进纪府,也是我爹给我搀着登门赔罪,四爷才收起雷霆之怒答应留我。 好在这两年我干得总算不错,家里……比我爹在纪府做事时候收入短了,总还过得去。” 姬坤给秦隽牵动心事,口气勉强,秦隽也不由得心生悲凉感觉。 姬坤的父亲“姬爷”姬路驾车是把好手,从此在纪府做到家丁头子,乡里人偶尔进城,见到纪府上其他家丁对他“姬头儿”“姬头儿”恭敬地叫,也不免有股自豪。 秦隽这身驾车本事,也是“姬爷”教的,秦隽和姬坤从小能玩到一起,“姬爷”便抽空一起教了两人。 在秦隽的印象里“姬爷”偶尔在乡里耍耍跋扈,大部分时间总还是愿意跟乡亲和气,尤其特别照顾他们一家。 秦隽的正事儿如今真的着落在纪四爷身上,秦隽纵然再想给“姬爷”讨回这一遭,他也得等到事情了了。 秦隽仍是得问:“那到底是什么事儿?值得这位老爷下这种毒手?” 姬坤再三揣摩用词,才带着叹气答道:“不知道,说是有些事情不该我爹掺和的,他自己掺和进去了。 我只听送回来我爹时候,那俩人口中骂着‘就你也想干佩黄巾的活儿?真是不识好歹’。 我爹也只是哭着爬在地上对那俩人赔不是。 我进了纪府,也只敢闷头干活儿,对纪四爷别的买卖也不多话不过问不去看去。 更别说去问当年到底为的什么事……” 秦隽心一紧,知道这是因为“姬爷”自己去掺和缕臂会的事情,才落个如此的下场。 对于纪四爷这种江湖、民间两头游走的人来说,心里有条明显的界线,他府上的下人谁能跨过谁不能,他自有主张。 秦隽明白纪四爷一定平日也在这种事情上提心吊胆,只是他有钱有势,“姬爷”踩线引起他的恐惧,他把恐惧发泄在“姬爷”身上。 姬坤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老实,秦隽听出其中刻意压抑的情绪。 可是姬坤甚至没能力去过问这桩过去事情里的公道,秦隽眼下也对纪四爷只好先放纵。 两人随后有的没有一路聊到过午,姬坤拜别之后秦隽一个人去街上找吃食。 世上不公道的事情,民间也有、江湖也有、朝廷也有。 秦隽自认为自己鸡鸣狗盗,算不得什么好人,如今这些不公道却如同重石压在身上。 以至于秦隽甚至都忘了自己满街乱走,说不定就会给那疯子冉老大再次缠上。 秦隽一路上这么晃荡,冉老大没再缠着他,他却一直晃荡到太阳落山才自己回了客店。 藏真心一见他就看出他心情不好,所以一下子收起看了出南宫胜寒好戏的激动,没和秦隽多说,只陪在一边。 南宫胜寒已经换回原来的衣裳,他显然受了天大委屈,骂骂咧咧好半天,发现气氛不对才住嘴。 如果没有姬坤说到“姬爷”这桩事情,秦隽一定乐于听个仔细再酸南宫胜寒几句。 可这次秦隽只是见南宫胜寒住嘴之后,才严肃开口:“我这边的收获就是查出‘四爷’其实是简安成‘永昌号’粮号纪府的四爷,这个人确实地和缕臂会有所联系。 我已经决定,我们这几日先做姿态,等到他放下戒心,三到五天之后我们告辞之时直接绑了他,带回去让他做这条揭出缕臂会和‘切利支丹’的舌头!” 南宫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