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掀桌的念头,想这疯子前言不搭后语,又怎么问得明白。 想通这一点,秦隽倒是能马上调整心态,一笑之后,把这疑问置之不理了。 秦隽干脆找起来别的话题,语气也复平静:“总之不管你是不是当时真在场,我们今天就是要盯梢那个自称‘四爷’的体面人,明白吗?” “哦……”冉老大作恍然大悟状,后又摇了摇头,道:“不明白。” 秦隽已经决定这疯子再荒唐也不上心,反正只为了消磨时间,笑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那赌坊后面有座院子,院子四面都是带门的房屋。 那‘四爷’是坏人,要通过此处秘密出入赌坊,定就要从其他的屋子进入那院落,所以我找这个位置,就是因为三面之中从这个岔口能看见两面,这样你明白了吗?” 冉老大又开始摇头晃脑,道:“所以我才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盯梢啊。 既然是要秘密,那就要过别的房屋通出街道,这合理。 可不到那个院落,你也不知道这些房屋后面有门,此刻在外面,你也看不出那院落里的门出来之后,这些屋子是否就有唯一的出入口。 如果房屋之内侧开其他的门,再通向别的房屋,房屋连着房屋,不就从别的房屋照样能最后走到那处院落? 那你在这里盯梢,全看得到吗?” “这……”秦隽难得听这疯子说出一番有道理的话,这才明白这才是这个计划的最大破绽。 作出猜测之后毫无查证就定下了闹事再等正主前来,盯梢后跟踪的做法,这就已经是先入为主,如果对方真的房屋连同房屋,不亲探一番里面道路是没法确定到底看不见的里面是要怎么走。 那盯梢两面,在这只能看到香烛铺和民房的位置简直算不上埋伏,而是千疮百孔,处处都有破绽。 秦隽一皱眉道:“……这我真没想过,原来你也挺聪明嘛。” 冉老大停下摇头,得意狞笑道:“我说过,整个江湖没有比我智慧更深的。” 秦隽仍是时不时盯去香烛铺子和民房方向,就算冉老大说得有理,仍然还是有万一正中目标的可能。 只是万一真的盯这两处毫无斩获,就不得不回去重订计划了。 知道这计划的疏漏,秦隽反而能很快接受毫无进展,继续闲聊:“不见得吧。我就见过一个人,是我认知里面最聪明的人。 他曾经想偷个东西,然后提出一个计划,这个计划需要至少三个人……” 秦隽干脆讲起行窃“锋牒”的计划,只是隐去本名和实际上的关系,全都以甲乙丙丁代指,玄衣卫也给说成官府,什么琅琊派通明山庄都给他变成村中恶霸家族来喻。 秦隽尽量以那天里面琅琊派的主事者能认知到的部分作为角度讲述,要让这行窃“锋牒”的疑案变成更加神奇玄妙的故事。 等到秦隽终于讲完,他道:“怎么样,这个计划的最后就是这样,那某甲到底是如何偷到东西……那官府和应家恶霸又该如何化解呢? 你觉得你想得出这计划吗?” 冉老大先是皱眉,疑问道:“这,不说计划啊……恶霸很厉害又有宝贝,我干嘛不直接投降他就好了? 只要投向更强,什么计划都不用想了,省时省力啊。” 秦隽一笑,道:“哈哈哈,你想不出真相,更提不出解决当然想投降算了。 可是如果设身处地,那某甲一定有必然行此事的理由,世上总有些事情是男人非做不可。” 冉老大似乎听懂,又似乎没有,道:“这倒好像也是有道理的话了,我只是个疯子,也听不出什么是非对错。 计划倒是简单的,一驾马车,三个犯人,必然是看准官家不会用强硬手段。 第二个下车的人必然用什么方式把东西交给同伙,说不定就是埋伏着的某甲本人。 地上打个洞啊,墙上凿个孔啊,就能把东西神不知鬼不觉转移给没露面过的埋伏之人。 有第一个跌下马车的人作前提,第二个要转移不是难事,追兵会更加关注马车的动向,毕竟最有可能持有东西的应该是最终最可能逃脱的人。 而其实留在马车的人身上自然不会有东西,他的工作是把肉票拉下水,制造更难看清的疑云了。 从官家的角度,东西找不回来,四家恶霸家的孩子又不能胡乱用刑,很难解决。 不过从那应家恶霸的角度,干脆找不重要的人出手愤而杀死其中任意一人,把事情闹大,官家不能抽身则自然会慢慢转变成为追究到底的立场。 到时候如果不想被官家针对,某家和那甲家恶霸就不得不设法交回东西,造成官家可以抽身的局面,而应家的损失就可以降低到最小,而且还有他们依靠的地头蛇眼中的利用价值。” 在秦隽的比喻中,应家恶霸自然是指代琅琊派,甲家恶霸是通明山庄凌氏,应家背后的地头蛇是指“如意斋”,官家自然是玄衣卫。 秦隽先是惊讶这人居然猜出“锋牒”窃案计划的七七八八,细思之下又觉得或许闹大事情的做法琅琊派如果有胆尝试,真未必不是一种解决办法。 就算琅琊派当时无力查明真相,也可以借助新的事态,动摇“四派罢斗”的根基,让真相变得不再重要。 秦隽赶紧追问道:“那下一步呢?” 冉老大咯咯笑了几声,道:“你问恶霸去啊,我好人咧,我不知道他们该怎么做。” 秦隽再次哭笑不得,这个疯子一会儿好像聪明一会儿又好像又疯又傻。 冉老大又说回来,似乎对这个故事多少还是有点兴趣,道:“不过能想出这么个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