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叹气道:“那请大哥将船相借,我们自己划去。” 既然开口,庄稼汉子也没什么必要多拦阻,这就取了块青布系上船头再将船从桩子上解下来把系绳交给四人。 四人上船倒是极为利索,上船之后秦隽持了一桨,南宫寻常持了一桨。 胡乱划水一阵后,他们才行出十步多的距离,回头一看庄稼汉子提着发红光的灯还在用疑惑眼神看着自己这边。 陈至看出问题出在秦隽这边,叹口气要过船桨,干脆用上炼觉途“无微不至”境界威能通过直觉反馈来确定自己落桨后是对还是不对。 这样一来,船才像有在正常行驶,那庄稼汉子才安心回了屋子。 划个船需要把炼途初境威能用上,这要传出去,简直可以算是江湖奇闻。 起码南宫胜寒此刻就好像藏着笑,应该是打定主意回头拿这事来酸,陈至不得不瞪他一眼。 可要论世上谁“瞪别人一眼”最为没用,陈至毫无疑问算得上是天下第一。 船既然能行了,秦隽却有点奇怪:“这些人拿红光来打信号,怎么接头却要用青布来做辨认?” 南宫胜寒自然也愿意聊天,接话说:“你那女人也总穿一身红,有没有在光线暗的时候看她衣服颜色过?还是光线一暗下来,你俩就不穿衣服相见了。” “哦,你是说……”秦隽点头到一半突然回过味,道:“什么我女人?莫名其妙!我对她没有兴趣,昂,没有兴趣!” 凡红黑橙等稍重颜色,光线不足后看上去都是一团黑,反而是这种浅色能够分明些。 陈至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更明白萍水连环寨这套流程怕是用了相当久时间。 任何一套东西用久了难免会出问题,陈至直觉觉得要么这是这一两年才确立的新流程,要么就是恃仗着萍水连环寨名声赌别人不会照着摸清的做法而进行布计。 “没有兴趣?”南宫胜寒也是个喜欢酸损别人的个性,抓住不放:“我认识你们不久,可看你们关系非同小可。 和女人看对眼不是寻常的事,你反应倒是大。 像我大哥就不一样,他看上女人丝毫不会不好意思,要缠也是光明正大的缠。” 南宫寻常停下手里桨,道:“你再说下去,我把你打下水也不会不好意思。” 秦隽道:“看,别人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莫名其妙! 你大哥都听不下去了,他去缠女人,那也是天经地义,轮得到你来损?” 南宫寻常又道:“继续这个话题,我也不会不好意思把你打下去。” 秦隽没讨到好,刚想说“莫名其妙”,见南宫寻常真从水里抽出木桨,赶紧改口道:“对不起。” 南宫寻常手里的木桨又举得更高了些,秦隽马上补充:“这句对不起,代表我有错!” 南宫寻常这才满意,手中木浆再次落进水面。 又行了一阵,水流汇到云江支流的汇流口果然有另一艘小舟载着两个人在等。 看清了四人所乘的小船头前青布,小舟调头向云江支流驶去,摆明了要这一嗖船也跟上。 陈至想了想这艘船系绳那长度,明白之后是要其他人另上一艘江面上的大船。 秦隽也想到这一点,赶紧问:“你们回来时候还能记得住怎么走吧?欸,我不是怕找不到路哦,我是怕我们还不了人家船。” 南宫寻常则道:“一艘船而已,在江湖里没什么大不了的,萍水连环寨不会在意。” 陈至和南宫胜寒点头同意。 秦隽翻了个白眼,这三个果然和自己一样,浑浑噩噩地行船到头来没记得怎么行来的。 在小舟领着之下,四人很快看到江面上一艘大船。 秦隽出身建安,见惯了大船,此刻也不免觉得这一艘大得离谱了些。 到了靠近,南宫寻常把系绳抛上大船甲板,甲板上自有人接住并把小船拉近。 大小两船一靠近,大船江中下锚,紧接着上面就有人从甲板一侧抛下了绳梯。 四个人先后爬上绳梯,南宫寻常向船上人说明来意,这些人居然就要四人弃了小船跟着回到本部,就这次交易延后以及两件事情亲自向各寨主去说明。 船上人马上拿来黑布,要众人蒙上眼睛进船舱等着,之后大船要回萍水连环寨的总舵。 到了船舱,四个人都是手给绑着眼给蒙着安置坐下,也没人在旁管顾。 秦隽最先耐不住,开口问道:“我们这……怎么好像是上了贼船咧?” 南宫寻常的声音回答了他:“秦兄弟说的这话其实也没错,因为这确实……海盗的船也算是贼船吧?” 萍水连环寨恐怕就是通过和海盗的合作,才搭上了凶途岛的门路。 陈至暗暗发动炼心途“不滞于物”初境境界威能,有些想法他需要提前理清,却不方便开口交流。 所以陈至选择用听的,他要听“别人”的“声音”。 只有陈至一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开始在耳边响起。 “那人提到过萍水连环寨各寨寨主在一年内发生过大变动,这或许说明涉入什么其他事情,如果这事情本身就和‘切利支丹’有关,此番你们就有羊入虎口的可能。” 陈至认出这个和自己一样只是口气更为淡然些的声音属于“杀体”照岁常。 “‘切利支丹’在民间的活动并不掩饰,起码玄衣卫肯定不会没有动作。如此大的船夜行于云江江面,萍水连环寨要么和玄衣卫有所交流,要么就是其实暗中控制了好一段的水路来保证安全。” 凌家小五爷凌泰民的声音不像他本人一样会怯生,可以任意抒发。 如果光是这样,这些“声音”的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