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剑的厮杀有关,他当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也是穿行山林时候意外遇上,看了“灯庐”一眼才认出这剑来历。 此刻收着“灯庐”的,毕竟只是普通的剑鞘,而且“灯庐”的剑柄整个裸露在外。 廖冾秋把“狗剑”抽出持在手上,颤声道:“你……你们杀人,是有报应的。” 这时候那秃头才开口,他的声音居然十分清澈好听,听起来比他看上去的年纪要年轻许多。 “确实……如果要修功德,就不能犯下杀人这种五逆大罪,对于佛门中人,杀一条性命更是一世不能修禅。” 廖冾秋家里也有信佛,这时候见这人声音好听又明佛理,好像多少可以信任,赶紧接道:“正是……大师……不对,大哥……大师……你不会坐实别人在面前杀生吧?” “当然不会……”这秃头一笑,用祥和口气说道。 廖冾秋当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两人明明一起来,怎么会一个要杀人夺剑,一个言明不杀? 这句话说完,廖冾秋对这矛盾的困扰也不复存在。 “……本座一般负责亲手杀生。” 廖冾秋只好持着剑继续比划,怒道:“你!你刚才才说什么杀性命一世不能修佛,我还道你是和尚?!” 大胡子再次狞笑一声,道:“哈哈,你是不知道我们四当家的名号,才会说出这种蠢话。” “什么名号?!”廖冾秋不觉得自己能从两个一看就很厉害的江湖人手上逃走,干脆顺路问个明白,已经做好去阎王爷面前拿着名字告状的准备。 回答他的,是那秃头自己。 “本座乃是修罗道第四当家,‘万世不禅’弗望修!!” 这一声回答,声音如同狮吼,平和口气变得威严可怖,一声发出山林草木同时一动。 动的不止是草木,还有弗望修手中的铁棍,随着如同带着万钧气势向廖冾秋砸来。 廖冾秋给那吼声一震就已经仿佛被钉在地面之上,半点动弹不得。 不过在旁看来,廖冾秋还是动了。 游剑“灯庐”发出灿烂黄光,牵动廖冾秋右手举起,剑刃迎向如同雷霆落地一般的铁棍。 剑棍相交,力走四方,顿时山林扬尘漫天,以交剑中心数丈之内树催石裂。 尘埃落定,已在远处看不到廖冾秋和“灯庐”的影子。 弗望修眉头一皱,他可没有留手,这更像是“灯庐”暗藏的异能,而非持剑者身怀不凡武功。 廖冾秋浑然整个身子骨头给一震,他回过神已经在山林外面。 廖冾秋吐出一口鲜血后已经冷静,知道是“狗剑”救了自己。 再看手中“灯庐”,这口剑上居然到处都是细微裂纹。 廖冾秋一下着慌,赶紧道:“我、我去找铸匠!!!我会让铸匠修好你!!!” 游剑“灯庐”闪了几次微弱的光,经过好几日的“交谈”,廖冾秋明白这是表示否定。 廖冾秋赶紧改口道:“那,大夫?!我去给你找大夫?!” 游剑“灯庐”发出一阵持续更久、稍微明亮的光,那这是表肯定了? 那什么样的医者可以给剑治疗?廖冾秋一下子难住了。 不过那是要先安全后再考虑的问题。 乾圣四年六月十九,秦隽、陈至也到了会稽郡的一处山野,为的同样是寻找大夫。 前一天他们两人已经把韦德尸身送回家乡,剩下的事情聂进自然会主张,两人也从来没见过韦德的家人。 在建安郡,倒是意外打听到这几年有个隐居在会稽郡的医生专治疑难杂症。 藏真心的病足够“疑难”,不过秦隽和陈至加起来已经不到二十两银子。 秦隽又怕这点银子不够,又怕那山野郎中空有名头,不够“有料”。 留给韦德家人的钱是不能动的,两人最后还是商量先找到这名大夫问问再说。 这处医庐倒是不难找,只是找到之时,出了其他的乱子。 秦隽驱车,陈至骑马,两人找到这医庐的时候,那大夫提着药箱,正随着一个汉子要上另一驾马车。 秦隽当场着急,赶紧奔下去拦住,喝道:“且慢,我们也是来找大夫的!!” 那大夫打扮的人当场皱起眉头,反过来喝道:“人家给足了银子,要我去出诊,没听过拦人出诊的,缺不缺德啊?!” 这时候那要请大夫上马车的汉子突然愣住,向陈至大喊:“你不是阳陵镇的那个密医小晞吗?” 听到这名字,陈至一震,秦隽一愣。 秦隽道:“老弟,这人叫你什么?” 陈至愣了好一阵,终于从记忆中找到这副面孔,想起来一个人。 陈至在阳陵镇中做密医的那段日子,确实有个江湖客救命之后难得地对自己热情相谢,还多耽了几日,天天光顾叔叔陈之照的食肆买醉当做报恩。 就是这个明明付足了钱却多待了好几天,又向陈至聊起江湖,还说要带陈至去云江和天湖看看,说江湖里总能找到自己的追求。 这真是意外的重逢,这个人的模样没什么变化,自己长大了很多,却也一样还能给他认出来。 陈至同时也想到这个人的名字,在马上行了一个江湖握拳礼,道:“很久不见了,南宫大侠。” 南宫寻常,名字虽然是“寻常”两字,但是这名字本身绝不寻常,甚至特殊到足够让年少的陈至记到现在。 如今已经知道这个姓氏涵义的陈至,已经知道这个姓氏和这个人的身份同样不凡。 风过崖,清无沙,若不铸铁莫找它。 这是知风山上,通明山庄凌氏的名声。 东山狼,西山虎,猛禽不过百花谷。 这则是交州扬州交际之处,百花谷南宫世